27.针锋相对（捉虫）[第3页/共3页]

“才那女人要撞柱，被我们拽住了，只是……额角还是擦破了点皮，不严峻，洇了点血，已经止住了……”

瞧之不起，她是头一个敢说这话的人。

几人长嘘一口气，叫来背宫寺人，到底顺顺利利的把人扛到了又日新。

三人面面相觑。

指尖按在琴弦上缓缓拂过，她微微敛了眼眸，拯救之恩，拯救之恩呵，全不如当初死在教坊里来得洁净。

绕过落地花罩即瞥见她，偌大的一张床，缎青的帷帐往两侧勾起，她坐在上头，定定的望过来，倒有几分两军对垒严阵以待的味道。

“如何了？”吴宗保先行问了出来。

“你想说甚么？”他不疾不徐的在床边坐了下来，眼望着她，亦是不明的意味。

他缓缓走近。

“去吧。”吴宗保摆摆手。

他的话一遍又一遍的在耳边回想，她心头只是一片一片的怅惘。

“我死也不去。”

寝殿里燃着龙涎香，袅袅甜腻的味道。

她内心但凭着一腔孤勇，但由他扯得趔趄，一起上了轿撵亦昂扬着头颅，不畏不惧。

赵嬷嬷双手捧了，仓促进门，半晌的工夫又跑出来，回禀：“起来了，只是不准我们奉侍。”

“李女人……”吴宗保一提袍子，竟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叩首道：“求女人不幸不幸我们，您闹这么一场，我们都别想活了。”

她道：“我曾敬陛下是君子。”

“再不回宫，宫门就要下匙了。”他谨慎着又道了一句。

她道：“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非宁死不从，非死不成尔。”

跟着他，让这孩子的出身成为一个永久的奥妙。

她淡淡挖苦，天意弄人，恰好又要她在那样一个支离破裂的时候重新来过，恰好，她又期望安稳的活下去，期望，那孩子留在身边。

“别搁那儿站着说话不腰疼！”吴宗保心急，一个眼刀就飞了畴昔，没好气的道：“叫底下人盯紧点儿，我可奉告你，今儿这姑奶奶不好服侍，一个不好，你我都得掉脑袋！”

吱嘎一声响，教引嬷嬷一脸菜色的开了门，面上惊魂甫定，“孙公公……”

她内心挖苦，她要说甚么，他一眼便可看破，那么再做这戏，又有甚么意义？

宫里头的端方，自来侍寝的妃嫔不着寸缕，拿大红锦被一裹，搁到龙床上等着御幸。别说衣裳了，丝线都不能带半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