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40章 对弈[第3页/共4页]
大抵是风波初定,再无人垂帘听政、干与朝局,萧桓一贯软弱的面庞上也添了几分笑意,一手捻着一枚白子落下,一手托着下巴道:“朕竟不晓得,连奉侍了太后九年的贴身大宫女玉蔻,都是沈提督部下的细作。沈提督妙手腕,不知是如何让玉蔻归顺东厂的?”
“骨头断了,不会影响你今后用刀罢?”她问。
萧长宁落下一子,绞死棋盘上的白龙,完美开盘,略带高傲地抬首道:“阿娘,他虽名声不太好,但对我很好,实在是个外冷内热而又可靠的男人。”
方才还呆呆的林欢忽的眼神一亮,连站姿都矗立了很多,咽了咽口水。
统统,都是那么的温馨夸姣,雪霁晴和。
萧桓托着下巴,眨眨眼道:“可朕想晓得,她死去的心上人是谁?”
“托殿下的福,奴婢命大,并未伤到那里。”夏绿仿佛不太想提及这个话题,言辞躲闪。为了岔开话题,她仓猝地给萧长宁挽了个圆髻,插上点翠簪和金丝镶玉的钗饰,简朴的妆容衬得萧长宁明丽而又矜贵。
沈玹望了眼外头的天气,起家道:“进宫叨扰已久,臣先辞职。”说罢,他抱拳躬身,朝殿外走去。
沈玹神采未变,锵地一声按下一枚黑子,很有杀伐判定的锐气,沉声道:“她并未归顺东厂,臣与玉蔻女人,乃是各取所需的合作干系,仅此罢了。”
风从窗外吹入,落红翻飞,鼓励浅黄的帷幔,四周的风景顷刻如烟散去,连同余贵妃的笑容也愈来愈淡起来。
六年了,她终究不再梦见各种光怪陆离的灭亡和分袂,而是有花,有光,有她此生最驰念的人。
林欢呆呆的,慢吞吞道:“没事,歇息一个月就好。归正断了好几次,我都风俗啦。”
梦中的余贵妃手里捻着一枚莹白如玉的棋子,挽着家常的发髻, 颈项白净苗条, 一袭孔雀蓝的宫裳如莲绽放,美得惊心动魄。似是发觉到了萧长宁的存在,她缓缓转过一张恍惚而又暖和的脸来,五官雾蒙蒙的看不太逼真,唯有含春带笑的丹唇清楚明艳,微微张合道:“长宁,快过来, 这盘棋阿娘不知该如何走了。”
“长宁喜好他吗?”
萧长宁沉默了一瞬。
闻言,沈玹抬眼,幽深的眼睛定定地望着萧桓,像是最深沉的夜色固结而成,缓缓问道:“陛下何时,对一个宫女的私感情兴趣了?”
梦醒的一瞬,余贵妃的喟叹犹在耳畔:“他会给你答案的。”
萧长宁愣了愣,随即面上浮上淡淡的炎热。回想起本身那惊世骇俗的夫君,即便是在梦里,她仍然是羞怯且欢乐的。
沈玹道:“就如她所说的那样。”
“呀,本来是要这么走才对么?”余贵妃恍然,紧接下落下一子,纤细白嫩的指尖悄悄敲打着棋盘,轻声问,“长宁,你可有婚配?”
案几上,鼎炉焚香,平淡的烟雾在空中集合又散开。沈玹捻着一枚黑子,与小天子萧桓各坐一方,寂静对弈。
“阿娘。”萧长宁走了畴昔,小声地唤了声,仿佛怕惊破这一来之不易的平和梦境。
说着,他抬了抬本身缠得跟粽子似的左臂,撇嘴道,“这白花花的绷带实在太丢脸了。”
“哦。”萧桓点点头,又猎奇似的诘问,“昨夜玉蔻挟持太后时说过,她有个心上人乃是被太后和霍骘所杀,这又是如何回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