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25章 同道[第3页/共9页]

行刑的锦衣卫执杖而立，一杖落下，蔡丰收回如杀猪般的惨叫。

方无镜抬脚，狠狠地踩在刺客的手背上，刺客顿时惨叫一声，狼狈地抬起尽是血污的脸，用没有了牙齿的、漏风的嘴收回病笃之音，朝蔡丰冒死喊道：“蔡大人……蔡大人救我！”

她不敢看沈玹，恐怕视野会不自发地为他而逗留，干脆朝一旁坐开了些许，将半张脸埋入兔毛领中，闭目假寐起来。

见刺客不肯供出幕后真凶，沈玹按刀而立，如同雪地里矗立的一棵寒松，狠声道：“将他的牙一颗颗敲下来。”

此地无银三百两。

沈玹下朝回到东厂，刚上马，门外扫雪的吴有福便笑眯眯地迎了上来，禀告道：“大人，长公主在房中等待您多时了。”

萧长宁有些心虚地缩了缩肩，而后又猛地挺直，装出一副言之凿凿的模样来给本身打气：怕甚么！即便错了，长公主的气势也不能丢！

醒来时已是天气明白，她昏昏沉沉的从被褥中爬起，摇铃问道：“几时了？”

“才不是，你明显有更好的挑选。”萧长宁神情笃定，一副‘你莫要骗我’的模样，不依不饶道，“你能够单独走到空旷之处，更便利他们脱手，或者干脆一声令下，让部下人围攻搜捕他们……”

萧桓被吓得一抖，忙坐回龙椅上，委曲道：“母后，朕说错甚么了吗？”

“沈玹，我们缔盟罢。”

哀家的兵部，算是完整完了……

“长公主在想甚么？”他问。

他沉默地鹄立在雪地里，阴霾的表情也跟着她这抹纯洁的笑容消逝，拨云见月。很久，他才迈动长腿，朝廊下的长公主走去。

心潮叠涌间，又是一条黑影从天而降。她心一惊，定睛一看，倒是赶来援助的蒋射。

不、不是这般意义啊沈提督！

“本宫错了，本宫不是在生你的气。”萧长宁将如玉般纤白的手掌下移，暴露一双水汪汪的小巧眼，软声恳求道，“本宫是在气自个儿，一时想岔，乃至口出大言……归正，归正你也对本宫做了那些轻浮之举，两事相抵，我不究查，你也勿要再提。”

茫茫雪雾当中，明显是凛冽的寒冬时节，两人之间却仿佛有甚么坚固的东西缓缓溶解，化为柔情万点。

有老婆作为软肋，难怪这名高价请来的刺客松了嘴，供出了买凶人。

沈玹一撩披风单膝膜拜，缓缓抬眼道：“臣，领旨。”

此言一出，如冷水滴入沸油当中，合座哗然。

想到此，她眼底的那点儿欣喜也化作了淡淡的忧愁，心不在焉地应了声：“本宫晓得了。”

“本宫约莫是中了名为‘沈玹’的蛊……”她拥着被褥，侧身望着桌上燃到绝顶的烛火，自语般喃喃道。

沈玹望着她那只好像雪中落梅般的耳背，眸色黯了黯，笑道：“殿下的意义是，今后如果殿下再做了错事，也可用这般‘轻浮’之举抵消掉？”

沈玹不由地放缓了脚步，唯恐本身的浑身肃杀惊扰了画中美人。

此时雪霁晴和，屋檐藏雪，到处一片雾蒙蒙的白。萧长宁穿戴一身烟霞色的礼衣，盘着精美而持重的发髻，画着明艳的妆容，正仰首站在廊下，望着檐下的冰棱入迷。

夏绿和冬穗闻声出去服侍她穿衣梳洗，答复道：“回殿下，巳时了呢。”

方无镜翘着兰花指玩弄小刀，阴柔一笑：“太后娘娘不听供词便鉴定厂督构陷，未免过分公允。还是说，太后您在惊骇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