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或者，他可以养着阿难[第2页/共2页]

萧衡要纳妾的事，也轰动了建康城其他世家。

可老夫人脸上并无高兴。

帮阿难逃婚……

“虽说裴家式微，连二流世家都不如，但到底也曾四世三公。阿难那丫头又是个知书达理才貌双全的，做妾，未免委曲了她。”老夫人摸索，“如果郎有情妾成心，无妨明媒正娶？”

老夫人见他不接话，又道：“你幼时双目失明，被送去栖玄寺养病，等接回家时，已是十二岁的年纪，和家中的兄弟姐妹都不靠近。厥后又外出周游郡国，和家人的干系就更加冷酷。我想着，阿难那孩子品性端良，如果娶进门，定然情愿好好爱你……玄策，我总想这世上，是有人真敬爱你的。”

她道：“北国的六位使臣，全数死在建康，北国天子大怒，也给了他出兵南下的借口。这场仗，迟早是要打起来的。朝堂上文臣居多，武将大多昏庸无能，将军一职，恐怕要落在你头上了。”

她究竟是如何勾搭上九叔的？！

他捻着佛珠。

老夫人正和萧衡对弈。

但是这门婚事，倒是他本身巴巴儿地求来的。

看似温润如玉，可她晓得，她夫君亲手培养出来的萧家九郎，皮郛底下实在藏着一个如何可骇的怪物。

顾燕婉的脑海中，闪现出萧衡白衣胜雪手捻佛珠的模样。

那双丹凤眼中，另有着视死如归的决计和凉薄。

萧衡轻嗤：“阿娘怎会感觉，她是个一心一意的女子？阿娘信不信，我如果死在疆场上，她第二天就敢回家再醮？”

他道：“阿娘这话好笑。我是你和阿父的孩子，既然我有血浓于水的嫡亲，又何必希冀一个毫不相干的人来爱我？”

她窝了一肚子火，见萧荣不说话，脾气又坏了几分：“萧荣！”

她劝道：“你怕孤负别人，就不怕孤负阿难？既然存亡未卜，何不干脆给她一个正妻之位？阿难是个好孩子，你对她好，她也会更加对你好。”

老夫人哑口无言。

他能够瞒过九叔的耳目，把阿难偷偷养在内里，叫她做他的外室，让她为他生儿育女。

顾燕婉俄然道：“我和裴道珠是表姐妹，最体味她不过。她一贯自命狷介，是毫不肯为人妾室的。这桩婚事，怕是九叔逼迫……”

萧衡……

萧衡弯唇。

顾燕婉定了放心神：“帮裴道珠逃婚。”

她的脸颊悄悄浮上一层红。

他喝了口茶，昂首看向劈面的女人。

她巴不得裴道珠嫁给一个小门小户的浅显男人，沦为被柴米油盐酱醋茶困住一辈子的妇人，一辈子被她踩在脚底下。

萧衡落下最后一子：“北伐期近，孩儿偶然沉湎于男欢女爱。纳裴道珠为妾，也只是因为浩繁女郎内里，看她较为扎眼。北伐之路，存亡未卜，不敢娶妻，只怕孤负。”

……

但是现在……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收回视野，拈起一颗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