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或者，他可以养着阿难[第1页/共2页]

可老夫人脸上并无高兴。

九叔手眼通天，传闻这些年在外游用时，还豢养了军队。

哪怕仅仅是做妾，可那也是九叔的妾，比她还要高出一个辈分，这叫她的脸面往那里搁！

萧衡不语，只盯着棋盘思考。

开初熟谙顾燕婉时，她和顺解意，私底下乃至还很有风情。

她蹙了蹙眉，勉强压抑住心底深处那份别样的情感。

老夫人捻着一颗棋子。

顾燕婉定了放心神：“帮裴道珠逃婚。”

顾燕婉越想越气：“早前我就看出来了，裴道珠那小贱人一向在勾引九叔，现在可算是暴露了狐狸尾巴！”

顾燕婉手握团扇，小脸皱成一团：“九叔要纳裴道珠为妾？！他如何想的？！裴道珠那种女人……论辈分，她但是要叫我一声表姐的，她若嫁给九叔，那我还要叫她小婶婶不成？！”

若论家世出身，就更不如她了。

阿难一个弱女子，又能逃到那里去呢？

或者，他能够养着阿难。

现在倒好，连“荣哥”也不叫了，生起气来，竟然直呼他的名讳。

萧衡只当她是担忧本身的安危。

萧衡要纳妾的事，也轰动了建康城其他世家。

萧衡轻嗤：“阿娘怎会感觉，她是个一心一意的女子？阿娘信不信，我如果死在疆场上，她第二天就敢回家再醮？”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收回视野，拈起一颗棋子。

老夫人正和萧衡对弈。

萧衡落下最后一子：“北伐期近，孩儿偶然沉湎于男欢女爱。纳裴道珠为妾，也只是因为浩繁女郎内里，看她较为扎眼。北伐之路，存亡未卜，不敢娶妻，只怕孤负。”

把裴道珠远远送走。

萧衡跟了一子：“嗯。”

现当代家后辈，以风骚为荣，三妻四妾再普通不过。

顾燕婉的脑海中，闪现出萧衡白衣胜雪手捻佛珠的模样。

他主张已定，起家行了个退礼，便分开了。

老夫人哑口无言。

萧衡弯唇。

他轻声。

“虽说裴家式微，连二流世家都不如，但到底也曾四世三公。阿难那丫头又是个知书达理才貌双全的，做妾，未免委曲了她。”老夫人摸索，“如果郎有情妾成心，无妨明媒正娶？”

顾燕婉俄然道：“我和裴道珠是表姐妹，最体味她不过。她一贯自命狷介，是毫不肯为人妾室的。这桩婚事，怕是九叔逼迫……”

老夫人见他不接话，又道：“你幼时双目失明，被送去栖玄寺养病，等接回家时，已是十二岁的年纪，和家中的兄弟姐妹都不靠近。厥后又外出周游郡国，和家人的干系就更加冷酷。我想着，阿难那孩子品性端良，如果娶进门，定然情愿好好爱你……玄策，我总想这世上，是有人真敬爱你的。”

……

萧荣堕入深思。

已是隆冬，厅堂里置着一盆冰瓮，侍女打着团扇，倒也还算风凉。

萧荣面前一亮。

萧衡……

可她总想对他好一点，总想让他也被人所爱。

她劝道：“你怕孤负别人，就不怕孤负阿难？既然存亡未卜，何不干脆给她一个正妻之位？阿难是个好孩子，你对她好，她也会更加对你好。”

萧荣回过神。

他道：“阿娘这话好笑。我是你和阿父的孩子，既然我有血浓于水的嫡亲，又何必希冀一个毫不相干的人来爱我？”

固然不肯接管这桩婚事，可九叔是长辈，也是他崇拜的人，他能有甚么体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