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一舞剑器动四方[第1页/共3页]
俞应梅举剑齐眉。
雄浑健旺之舞,不带一丝媚态俗气。
下一刻,人们终究看清那柄剑、那只手的仆人。
三人连同掌柜的和那名跑堂登上二楼,占有了视野最好的隔间,酒菜很快摆满了一桌。
一只纤手握住了剑柄,那苗条白净却非常纤细的手指披发着莹莹光芒,刹时吸引居处有人的视野。
一柄剑流淌了出来。
剑出如电,但是映在世人眼中,剑身的纤细震颤、每一寸的轨迹窜改却都清楚可见,在烛火中好像一湾波光粼粼的溪水。
掌柜的见状面有肝火,嘲笑一声:“公子果然要跟公孙家难堪么?”
刘屠狗姿式稳定,食指向前一戳,轻松捅破了那层罡气。
俞应梅且歌且舞,一拧身、一错步,身随剑走,满室生寒。
赤足纤纤,落在鼓面上却如重锤,踩出激昂的鼓点。
纤手握长剑,白衣当空舞。
掌柜的抬手招过一个跑堂,私语几句,那名跑堂就沿着楼梯直上三楼。二楼至三楼还是一架楼梯,分歧之处在于绝顶隔了一扇木门,从上面看不到此中气象。
张宝太目视刘屠狗,笑道:“如何?”
杨雄戟笑道:“二百年风骚尽散,二哥,该我们了!”
杨雄戟收起了嬉皮笑容,低声在刘屠狗耳边道:“曲中的大将军指的是二百年前的武成王戚鼎,他曾担负北边大将军,位列九边之首,自他以后九边大将军职衔便被拔除,连带着统统禁军大将军都成了虚衔。晓得这首曲子的人很多,在大庭广众之下议论乃至吹奏的却寥寥无几。此女……啊!”
更何况张宝太这老兵痞敬了一碗酒也才只晓得了个大抵,楼上的娘们儿面都没露就敢想这美事儿?
他眸光明灭,蓦地挥出一爪,将食指搭在那名跑堂的肩膀上。
这老兵痞已然忘了最后事端是何人挑起,他也并不清楚,把二爷当枪使是件多么伤害的事儿。
她的五官极精美,只是过于棱角清楚,额头略宽、鼻梁亦是女子中少有的矗立苗条,加上眼神清冽,失了几分娇媚,多了几分英姿飒爽。
堂皇瑰丽,大气澎湃,观舞众报酬其威势所慑,一时都出声不得。
指尖终究搭在了对方的血肉之躯上,掌柜的一样面色煞白,与跑堂如出一辙。
本来静观其变的酒客们轰然喝采,他们看不懂那简朴一指头所包含的真正门道,却清楚地晓得,过不了今晚,全朔方城都会晓得有这么一名不怕死的少年妙手,才进城就狠狠削了公孙盟主的面子。
刘屠狗按刀而坐,遐想那铁骑西征时的壮阔场景,亦不由心动神摇。
刘屠狗偶然穷究公孙龙的来源背景,固然不管是铁骑西征、湘戾王兵变抑或是灵应侯府的神通封印,两百年前去事的各种影响至今都没有消弭,但对连二十岁都不到的病虎山二爷而言仍显得太太长远。
她改做双手持剑,如同握刀。剑尖斜斜上指,正对刘屠狗。
“千营转战十万里,一剑破国七十余。”
那白衣女子抬头而视,眸光清正、目直不避,朗声道:“剑名一泓秋水,曲名《大将军舞剑歌》,俞应梅大胆,请以剑和之!”
病虎山二爷平生最讨厌的,莫过于受那些自发得是之人的摆布,必然要用最利的刀锋撕扯去他们的面皮。
用流淌这个词儿描述一把剑并不算得当,可用在此时却非常贴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