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第2页/共3页]

用高跟鞋作为容器，汇集一些露水，固然只够润润嗓子。她盼望下一场滂湃大雨――却等来一粒鸟粪落到头上，名副实在的“Shit”！

入夜，一只甲由从大腿上爬过，崔善最惊骇这类小植物了。夜晚比白日伤害很多，每个妈妈都如许教诲太小女孩，比如吃人的野兽，比野兽更可骇的男人。盘腿在墙角下，都会上空有各种灯光，但不敷以照亮这里。瞳孔适应了暗中，几近能看清每片石榴叶，蒿草上不着名的虫子，鸟儿藏在树丛过夜，另有墙上窜过的老鼠。蝙蝠与鸟截然分歧，折线形的飞翔轨迹，几十只忽隐忽现，本来从没分开过，只是躲藏到人迹罕至的楼顶。崔善偶然跟它们作对，但请井水不犯河水――我但是赏金猎手。

每个凌晨，饥肠辘辘，必须弥补其他营养，蛋白质、碳水化合物……

崔善用枯燥的泥土与树枝，在水泥地上围了个水池，只要脸盆大小。又一场细雨过后，池子积满浑浊的水。沉淀一夜，就能洗脸洗头。她用细树枝做成简易梳子，洗濯后的长发垂在肩上，像从浴室出来的女人。

不管如何，先要让他往下看啊。崔善持续狂喊，几近扯破嗓子，仿佛在高空演出杂技的家伙，还是无动于衷。

水泥空中没法渗入，落水管道狭小，雨稍大些就会积水，崔善看到了一张脸――暗淡天空下的四堵墙，连同女人的脸，被乱糟糟的头发环绕，跟着雨点不竭被毁容又修复。她游移地摇点头，张嘴吼了两声，水中的女人做出不异行动。

但是，男人在用心装傻吗？他看上去四十岁高低，半秃的脑门，乌黑的肤色，穿戴件灰色老头衫，背后充满着汗渍。

开甚么打趣？北京猿人似的钻木取火？活下去的独一体例。花圃共有六株石榴，必须捐躯最小的一株。她汗流浃背后把整株石榴弄断，截出最粗的根部，又找了根曲折的树枝，绑上草茎就像弓箭，牢固另一根笔挺的树枝。持续尝试十多次，耗尽全部下午，钻木取火才胜利功。她用枯草落叶包起火种，谨慎地往里吹气，再用枯树枝做了个火堆。原始人的保存太不轻易，人类活到明天或许真是偶尔。

这是个充满伤害的天下，但最大的伤害，是没有一滴水与一粒米，四十度的盛暑中，作为一个妊妇，她将近死了。

她抓了一只巨大的甲由，闭上眼塞入嘴里。口腔与舌头充满翅膀与六条腿的挣扎，她用牙齿冒死咀嚼咬碎。说实话，有些臭。她学会了用树枝引蚂蚁吃，而毛毛虫水分比较多，个别有甜品的味道。在地球上的某些角落，必定另有人过着不异糊口。

第三天，仍然不见人影。

炊烟袅袅，烤麻雀好了，飘满略带焦味的香气，崔善信赖本身烧烤本领一流。在金黄的麻雀身上咬一口，满嘴滚烫的油脂，舌头差点烫破，肉与细细的骨头进入胃中。不管晚餐还是点心，再来点盐与佐料就更完美了，是严峻饥饿后的错觉吗？她心对劲足地躺在地上，抚摩肚子里的胚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