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第2页/共4页]

吃了早膳，殷红豆从厨房走出来，瞧见廖妈妈在院子里的桃树下，苦口婆心肠同傅六说着话，后者却面无神采，态度冷酷，纹丝不动，如同冰雕。

殷红豆见好就收，笑道：“总之六爷贤明神武，如果无事，奴婢就退下了。”

转眼便是一个月以后，初夏到临，日头渐盛，长兴侯府各房各院的人，身上穿的衣服都有所减少。

廖妈妈瞪大眼睛，大惊失容，攥着帕子口齿不清道：“这、这如何能够！六爷是看了甚么书上讲的正理，如何会是……不成能的！”

这么多丫环进重霄院，傅慎时还是头一次同廖妈妈开这个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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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慎时抬眼看着殷红豆，道：“你还没说，安知我不信？”

傅慎明抱着盼哥儿玩了一会子，才问大夫人道：“母亲，慎时身边的丫环原是那里的？儿子如何向来没见过？”

又愣了一下，廖妈妈道：“未曾。”

廖妈妈愣了好久，随即笑开了，道：“六爷是要这个丫环了？”

傅慎明是在花厅吃过午膳才过来的，到底是晚了一步，不过事情既然已经产生了，傅慎时成心保住殷红豆，他也不会强行拆穿，闹得兄弟阋墙。他把花厅的事奉告了大夫人的时候，便隐去了殷红豆不端方的那一段。

“六爷说尚可。”

想一想，廖妈妈道：“倒不是打紧的话，还说你京话说的普通。”

廖妈妈低着头，倒也没辩白甚么，拿着殷红豆的卖身契，又同大夫人说了一些傅慎经常日里的事。

一想到今后存亡都由傅慎时掌控，殷红豆又乐极生悲，不过眼下先轻易活着才是正理，她拉着廖妈妈的衣袖又问：“六爷可还说了甚么没有？”

叹了口气，廖妈妈道：“六爷到底给个准话，你这半点态度不表，我便是你肚里的蛔虫，也不晓得你想甚么。”说罢，她看了看殷红豆，表示她过来帮腔。

“廖妈妈可晓得为甚么？”

殷红豆壮着胆量再说了一遍：“奴婢说，不是如许的，桃树许是有‘短折桃’之称，但是重霄院的桃树，绝对不是的。”

出了上房，殷红豆便把傅慎时的话，传给了廖妈妈，她放动手里的活儿，立即去了上房。

眼睑微抬，傅慎时清冷的目光打向殷红豆，直直地看着她，沉声道：“你再说一遍。”

傅慎时停动手里的鞭子，扯下袖子，叮咛时砚一会子把木桩搬出去，等他用过早膳，出去透透气，趁便活动筋骨。

长兴侯府的祖祠在保定府，老侯爷就葬在那边，祖宅里另有傅家旁支子孙看管，保定知府与侯府也另有些来往。

说到这儿，殷红豆就打住了，傅慎时略微扭头，冷冷地看着她，阴沉的眸光，似要将人冻住。

傅慎时淡淡地应了一声，便叮咛时砚推他去书房。

没有别的启事，就是见不得六爷受委曲。

微微低头，殷红豆道：“六爷要听实话，奴婢就说实话，不过奴婢说了如果六爷不信，奴婢就真的没有体例了。”

一时大师都噤了声，傅慎时仍自顾看着面前那几株桃树，花桃的花期过了好久，结的小果子也已掉光，桃树上只剩下光秃的树枝，枯瘦伶仃，偶有一点零散的叶子装点着，却也失了昔日的朝气。

殷红豆抿唇不语，桃树和柳树栽种一起，倒是俗气的很，她的视野恰好落在傅慎时身上，只见他几不成见地吐了口气，洁净纤瘦的手指握抓了扶手，净白的手背上透着淡淡的绿色线条，他声音低低隧道：“桃树成果实早，十年便干枯，是故称为‘短折桃’，并不适合栽在天井里抚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