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河上死斗[第6页/共13页]

甄以宁打了个哈欠，也不客气了，道：“多谢楚将军，那我睡了，明天早点叫我起来吧。”

此人声音很年青，恐怕恰是一个刚毕业的军校生吧。我道：“好，请甄先生靠过来。”

他的一个亲兵拿着个很大的帛书卷轴过来，毕炜指了指赤城刀边上的船壁道：“挂在这儿。”

江心的水象开了一样，这时一下冒出了一大片蛇人的头颅。它们刚暴露水面又是一阵箭下，它们本就挤作一堆，何况前锋营水战虽不在行，箭术却都相称不错，这一阵箭雨射过，蛇人又收回了一阵惨叫，河面象是开了锅普通翻滚，一条条遍生鳞甲的蛇人身躯在水中翻滚，血花飞溅。

等他们刚走，有一艘船从前面加快速率驶来。这艘船比我的座船稍小，靠得近了，从那船上放下一艘划子过来。我不知那是甚么人，正待问一声，闻声那划子上有小我跳上船面道：“楚统制在么？”

我看着河面，道：“好，让统统人备好兵器，重视火线。”

从船队头上向后看去，庞大的飞鹄号象是水面高耸而起的一座高山，即便隔着数十艘战船，仍然能看得清楚。

曹闻道转过甚，苦笑了一下：“统制，要说不怕，那是假的。不过曹某也晓得，既然人入行伍，那就只能冒死向前，死而后已，怕也没用。毕竟这回我们要庇护的是我们的父老亲族，就算战死疆场，也是死得其所。”

这时毕炜微微一笑，道：“沈将军，你这一军远来辛苦，此功还是让与别人吧。解瑄，楚休红听令！”

我笑了笑道：“军中非论大小，皆是兄弟。你大抵参军还不好久吧？”

公然，船只震了震，便不动了，两舷却传来了一阵喊杀之声。蛇人要凿船，只怕也并不谙练，在水下凿了两下憋不住气，纷繁冒出头来。但是曹闻道已率军列在两侧，蛇人一冒头，长枪所及便以枪攻，枪不能及便以箭射，只听得两边都是蛇人的惨叫和前锋营的喊杀声，一时嘶喊如沸，声欲震天。

河面上，密密麻麻地呈现了一大片蛇人的头颅，象是俄然间长出了一大片玄色菡萏，沿着水面疾行。另一艘划子见机得早，两个兵士手中木桨起起落落，划子也几近要飞起来，但是那些蛇人固然追不上，却跟得紧紧的，二者之间间隔涓滴未曾拉大。

甄以宁吓得一把抓住我的手臂，叫道：“统制，那是甚么？”

我心中俄然起了一阵豪气，道：“你也不消太担忧，当时武侯被它们围在高鹫城中，前后也守了四十天。若非绝粮，再守一百天也不在话下。蛇人固然短长，它们去不太会攻城的。”

蛇人竟然凿船攻上来！我只觉胸口一闷，几近要吐血。我一味想着与蛇人在水上战役，没想到水战不比陆战，蛇人会从下攻上，而我的战船又是冲在前线的，蛇人认准了我这船，那可如何是好？一时候，我只觉心头一沉，人也茫然不知所措，说不出话来。

毕炜道：“解将军，你求战之心，我也晓得。但此役非同小可，前锋只是偏师，解将军尚需在中军坐镇。”

他年纪比我也大不了多少，但这般说来，直如一个父老在教询长辈。不过他的话不卑不亢，也不让人感觉他是居高临下，我一躬身道：“末将遵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