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河上死斗[第3页/共13页]

在船面上打了个盹，也实在仍有些困乏。此时河面上船只已在全速进步，千帆竞渡，两岸的树木花草也似极快地向后退去。

曹闻道道：“还未曾解缆。如何了？”

武侯死了，号称一龙一虎的陆经渔和沈西平也已战死，从四军万夫长以下，南征军的毁灭，几近让帝国军来了个完整灭尽。但是那些名将的死，我并没有多少感慨，让我经常想起的，反倒是祈烈、金千石他们的死。他们就是死在我面前的，但是现在，只怕他们的骸骨也已找不到了吧。

我把盔戴到头上，转过甚笑了笑道：“曹将军，我睡不着。你如何不去歇息？”

蛇人在水中不知战力如何，但我也清楚记得蛇人在高鹫城外游过护城河时的景象。我让两翼上前，这恰是那庭天行军八阵中的鹤翼阵。在陆上，摆这鹤翼阵，蛇人进犯力如此之强，只怕会一冲即溃，但是在水上由船队摆出这个最能阐扬弓箭能力的步地，能够收到取长补短之效。可话如此说，我也不晓得是不是真能有效。

我不由一怔，都不知他说的是甚么意义，但又不好问甚么，只是含混道：“好的。”

此时天气已近曙，这批快船一加快速率，较之大队已快了很多，不过是一小会，便离得甚远。转头看去，只见身后模糊的，是一片灯火，而火线却暗中一片。照这速率，五天定能赶到东平城的。　　　　帝国大河，大多是由西流向东的，偏生这条大河是从北而南，实是异数。有人曾说这河也是野生挖出的运河，但想想也未免有点不成思议。从帝都挖一条出海的运河，已是如此困难，要挖这条南北向大河，不知要应用多少民夫了。

曹闻道见我没说话，又转过身看着岸边道：“统制，我和你熟谙也没几天，有些话大抵也有些冒昧，只是统制你既然已是我的下属，那我也想问问你。统制，你说文侯命我们构成前锋营，到底是甚么意义？”

我道：“另有饭菜么？”这船不大，一共也不过一百来人，我本觉得和之前军中一样，发些难以下咽的干饼做干粮，没想到船上竟然还能做饭菜。

曹闻道没想到我会如此峻厉吧，他一愕，站直了道：“末将无礼，请统制不必理睬我的小人之心。”

本来如此啊，我不由一阵苦笑。在陆上也有以灯号表示的，只是简朴几种，那里有水军那么庞大，还好我没露怯，不然刘石仙若晓得我连灯语是甚么都不晓得，只怕要看不起我的，那我从毕炜那儿学来的一套话只怕成了白说。看来，该学的东西，实在很多。

甄以宁道：“禀统制，此番顺风顺水，船行极速，本日是三月十二，照这速率，十四日晚间便能达到东平城了。”

曹闻道走到我边上，看着岸边，叹了口气道：“回到帝都，屁股还没坐热，又要解缆了。不知这一趟我另有没有好命能逃返来。”

他这般说，是但愿我说两句豪言壮语鼓鼓士气吧。但是我只是淡淡道：“末将明白，请毕将军放心。”

那人听得我的声音，标枪普通直直站住，向我行了一礼道：“末将是毕将军麾下百夫长任吉，率弩手六十人，雷霆弩三十具，受命暂入前锋营听用，请楚将军唆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