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有个傻子[第2页/共4页]
院门口,安国上巫管叔度已经老得不成模样,皱纹像蜘蛛网普通爬满了脸,背驼得像老树虬枝一样弯,眼角与嘴角也充满了灭亡斑。
现在,满脸庄严的巫官俄然站起家来,捧着竹简走到院角,指着一名春秋最大的男孩:“侯子请答,何为不知其始之所至?”
安君转过了身,在回身的那一刹时,他脸上的神情极其奇特,既有如释重负,又有弱不成察的绝望,冲突而庞大。
这笑容,洁净中透着难掩的傻意。
安君意兴澜珊的起家,众卿、大夫纷繁施礼。
“侯子,往古今来谓之宙,宙虽有增加,不知其始之所至……”巫官耐烦的提示着,双手握着竹简背到身后,目光平平,模糊泛着一层冷。
未几时,亭中便响起了纤细的打憨声,细细一瞅,是坐在亭角的下右大夫姬靡,只见他正高低点着头,但眼睛却睁的大大的,仿佛也在沉思着国事并未曾入眠。
“君上……”
“或许是装傻?”安君的眼神锋利起来。
“粮食,冶铁……”安君眉头拧得更紧。
“嗯,按例行事。”
老巫官颤声道:“如果燕国不避愚傻,当真……”
诸侯国中,巫官职位超然,若说众卿与诸大夫是国君的家臣,戴甲持戈闪现于外,那么巫官便是国君的影子,老是在埋没暗处,但却无处不在。他们不娶妻、不生子、也没有世袭的封地,将平生都奉献给了昊天大神,以及被神眷顾的一国之君,他们是国君最信赖的人。
安君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半晌,叹了口气,说道:“商道开僻不易,仁厚该当取信。我意已决,便换粮铁于代国,滋其度过危急。”说完,踞坐的身形仿佛矮了一截。
老巫官虽未瞥见国君的神采窜改,但却揣摩到了一二,跟在安君的身后,摸索道:“君上,小侯子年已十一岁,却身居宫外,此举终是不当,莫若召到身前?”
少台城仿朝歌城而建,城中心是祭奠台,宫城环抱着祭坛呈圆形,宫外是卿、大夫的官邸,再外便是居于都城的士族宅院,最外圈是布衣与商贾,以及各种商肆。
“既已无事,诸位便回吧。”
“只要不是宋国,那就由他去!”
众卿众大夫去了。
国君乏了,得捡关头的事说,且需长话短说,孟于溪皱了皱鼻子,加快了语速:“回禀君上,去岁与宋国一道伐杞,联军大获全胜,我安国也得了河东三十里地。现在亦当春耕,却不知是否遵还是例?”
那被巫官指问的男孩一脸茫然,他搔了搔非常庞杂的头发,见满场的孩童都向本身看来,神采更加惶然。
安君踌躇道:“代国若亡,燕侯便落空了东南的屏藩,应当会有所行动,但是雍公如何会出兵?三年前,雍、宋一战,雍国可没讨到多少好处!”
男孩一张脸涨得通红,低着头想了一阵,霍然昂首,答道:“梦里有长有短,长时多为恶梦,短时多为好梦,好梦恶梦固然都是梦,但我却不知它从那里来,也不成以节制它的是非,如果我晓得了,能够节制它,那就只做好梦,做,做一辈子……”
虞芥点头道:“这事没那么简朴,代国毗邻宋国,代国若亡,宋国便将直面齐国,据臣所知,宋国已遣使者入雍、燕,欲邀雍、燕两国一道,逼回齐国联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