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习剑听书[第3页/共4页]

自始至终，姬烈没有说一句话。

姬烈的行动与黑衣人如出一辙，时而扑击长空，倏尔按爪横扫，动静之间如鹰似虎，所分歧的只是一个在月下溪畔，一个在林中草地。

黑衣人悄悄的立在溪水畔，仿佛在聆听溪水活动的声音，温和的夜风将黑衣人肩头的剑穗扬起，仿佛春季里的柳絮，又仿佛是凛冬下的寒雪，飘飘洒洒。

傻子拉开矮案的暗格，把手指伸向那只还没展开眼睛的小鸟，感遭到指头靠近，小鸟叽叽叫了起来，用力的啄着傻子指头上的糠皮粒。

吐出一口气，黑衣人已去。

半晌后，墙上亮起一盏灯。

等得一阵，那声音续道：“管卿曰：‘天下兮，熙熙攘攘皆为利来。君上欲取二国，二国为已身之痛，故而合抱成犄。然，人非贤人，孰能忘我？臣闻姚侯好珠，君上恰有倾世明珠，何不赠珠于姚侯，与其修好，复借姚之道，攻伐于薛。’”

鸟叫声持续着，很有节拍，一长两短，仿佛在呼喊又似在催促。

姬烈，安国第二十四代国君姬狄与宋国小侯女之子，年已十一岁，傻了十一年。实际上，只要姬烈本身晓得，他只傻到八岁，三年前的一个风雨交集的夜晚，傻子不傻了。

姬烈跪坐于墙下，眼中精光忽闪忽闪，脑海里闪现出一幅画面，大雪纷飞，百川静止，六合寰宇一派肃杀，有两位白发苍苍的白叟却在这雪中博弈，抚冠问百姓，弹指定江山。

姬烈长长喘出一口气，好一个管卿，管里子，阳谋、诡计直指民气，真让人不寒而凛啊，他以一颗绝世明珠为代价摧毁了看似坚不成摧的姚、薛联盟，在清算掉了较远的薛国后，回过甚来便灭掉了叛变盟友的姚国，趁便取回了燕侯的敬爱之物。

那声音喝了口茶，清澈了很多，续道：“管卿笑曰：‘我之所强，在于联犄成势，犄若不成，必若雪崩。现在，君上欲取姚国与薛国，取姚，薛必攻之，取薛，姚必截之。因此，君上若行强取，必将得不偿失！’”

小侍女的腰真细，盈盈不堪一握，脖子上的肌肤莹雪透嫩，比傻子前日上树掏的小白鸟还要白上三分，乌黑的头发极长，因贱民不成挽髻，便直直的垂泄下来，沿着翘挺的小屁股一向泄到腿弯，另有一半拖曳在地。

字如其名，刚毅薄弱。

傻子傻了。

姬烈早已司空见惯，并不惊奇，将剑归鞘，渐渐的脱下身上窄衣，再次换上宽袍大袖，把铁剑与衣物放入包裹中，挂在一株青竹上，然厥后到溪畔，临水照影，正了正头上的三寸小板冠，沿着弯弯的小溪向月色深处行去。

姬烈走上前去，朝着阿谁头并不高的黑衣人深深一揖，然后冷静的拾起地上的包裹，翻开，从内里取出一套箭袖窄衣。脱下宽袍大袖，换上劲装窄衣，拔出插在草地中的两尺铁剑，再度朝着那黑衣人一揖。

姬烈不知，姬烈只知举国高低，除了他的车夫与侍女，无人不盼着他傻，仿佛他傻着才是天经地义，也只要他傻着安国才气安乐平和。

夜幕起了，没有晚餐。

一个时候后。

一阵奇特的鸟叫声传入暗淡的房间里，闻声这鸟叫声，姬烈眼中闪了一闪，挺身而起，来到窗下，侧耳聆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