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车夫与侍女[第1页/共3页]

“灰儿……”

妇人抬开端来，虚着一对斜长的小眼睛凝睇着傻子，不冷不热的说道：“原是小侯子返来了，我还当是小偷呢，我们这破院子，但是好久都没有小偷帮衬了。”说完，抱起庞大的水盆，一脚踹开破门，向院内走去。

小孩们轰笑着走出来，仆人们从巷道两侧迎上去，将他们接入马车里，驶向少台宫。

“四哥，我先走了，等我玩够了，再把小白还给你。”

“唰！”

“休学！”

“侯子返来了，见过侯子。”

“四哥，快把你的雀儿给我！”

“是，是我抓的小鸡崽……”

正在路边啃食杂草的瘦马瞥见傻子来了，甩了甩尾巴，朝前走了几步，把脑袋偎依过来，拱着傻子的胸口，伸出舌头舔着傻子的脸。

起点，便是那片坑凹地的绝顶。

剑身极长，两尺有七。

稍远些的处所，言巫一向偏着头凝睇着这一幕，待瞥见傻子与小瘦子勾肩搭背的拜别，他情不自禁的摇了点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众小孩齐齐今后退了一步，明显有些害怕这小瘦子。

“早说嘛……”

傻子走出来，朝着那浆洗衣物的妇人嘿嘿一笑。

小侍女跪坐在傻子的身边，不安的扭动着小蛮腰，声音细得像蚊子叫，她有着小小的面庞，细细的眉，翘挺的瑶鼻，小小的嘴，皮肤吹弹得破，虽说年纪尚小，但已经是个美人胚子，长大了，绝对是个祸国殃民的角色。

“后，后院……”

胖小孩挥动着竹片，不住的催促着傻子。

“叮咚，叮咚……”高高的巷墙里传出竖琴声，颇是动听，这是少台城驰名的酒坊《云间雀》，是上卿孟于溪的财产。

车夫牵着马，走向后院。

车夫走出树影，来到阳光下，按着腰间铁剑，朝着傻子半跪于地，长长的影子投下来，将直立的傻子笼于此中。

傻子十一岁，那小瘦子却只要七岁，论个头自是傻子要高很多，但两人勾肩搭背的走着却几近是平齐的，细细一看，原是那傻子弯着腿。

傻子答道：“傅弟，我只要一个雀儿。”

“雀儿，拿出来，摆在案上？”傻子被催得急了，涨红着脸，不幸兮兮地问道：“傅弟，真，真的要拿出来么？光天化日的不太好吧？”

“我饿啦！”

在文修院里学习的孩童虽说都姓姬，却也有亲疏高低之分，这小瘦子是上左大夫姬英独一的儿子，自打出世便被姬英爱若珍宝，向来霸道。

转出巷道，面前豁然开畅，入目所见是一片低矮的茅草屋，门路也变得颠簸起来，道旁有群孺子光着屁股玩耍，追来逐去时，瞥见劈面而来的马车，围住马车乱笑。

傻子走到草席中坐下来，拉开矮案下的暗格，把小鸟放出来，还给它垫了些杂草，然后等饭吃。

远远的，有个妇人坐在门口浆洗衣物，那浑浊的污水沿着妇人鸡爪般的手指流出，从更浑浊的水盆里溢出，直直泄到黄土道中，构成一片又一片的坑凹地。

傻子走到妇人面前，看着污水中的倒影，叫了一声：“我返来啦！”

车夫眉头一皱，轮起马鞭一抖，“噼啪”一声响，正中槐扬树上的鸟窝，草絮纷扬落下，从鸟窝里传出一阵吱吱咕咕的声音，小屁孩们向落在草丛中的鸟窝奔去，车夫用马鞭卷了一只小雏鸟递给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