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奔丧(下)[第2页/共2页]
下一步,就是“招魂”。
老爷子的卧房里,已是哭声一片。
明显此时并不是客气的时候。
所听千言,不如一眼观之。
房家赶紧说道:“大兄切莫如此,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一笔也写不出两个房字,你我兄弟骨肉血亲,大伯便是我父亲普通的存在,未能见到大伯最后一面,实在遗憾。现在为大伯送丧,更是某应当做的,父亲一贯身材不好,比来关中雪灾、政务繁冗不堪,以是未能亲身前来,还望大兄莫怪。”
“既然如此,为兄也不做妇人之态,等晚些时候,再有仆人给二郎安排宿处吧。”
不过现在看来,公然应了那句话:“闻名不如见面”。
房家被几个酒保奉侍着换上孝服,房遗训、房遗简兄弟便走了过来,房遗训神情哀思,强忍着泪花,说道:“有劳二郎千里而来,倒是未能见到父亲最后一面,便赶上父亲故去,这府上乱作一团,如有怠慢之处,二郎多多包涵吧……”
“大兄不必惦记于某,还是将大伯的丧事措置美满,方是甲等大事。”房家神情谦恭的说道。
他一向传闻这位兄弟生性脆弱,被人欺负了不敢吱声,但比来有传言说不如何怕事了,却又变得脾气暴躁,实足的楞怂一个,恐怕这位小爷因为一些不周之处发作起来,那房家可就成了齐州府城的笑柄,颜面丢尽。
房俊逼着本身面露戚容,微微鞠了一礼。
很快,几个头发斑白的父老代替了毫无经历的房遗训,看上去像是本家的长辈。固然房俊他们家这一支只要房松房乔两兄弟,但房家世代居于齐州,本家也是个大户。
房遗训、房遗简兄弟同两个平辈的堂兄弟,先将老爷子移至正寝北面墙边头朝东躺下,传闻之以是要头朝东是为了“顺活力”……
房间里这一次是哭声震天,跪了一地,甭管至心的实意的,还是偷笑的吁气的,都擦眼抹泪如丧妣考,呃……是真的丧了妣考……
房俊倒是如坐针毡。
然后转头让男性支属换上红色布衣,披发赤足;女性支属换上青缣衣,摘去金饰,世人行哭踊之礼。
五服以内的女眷都退出正寝,去到中间的偏厅改换孝服,而爷们儿就留在正寝屋内,神情悲戚的当即换上早已备好的孝服。
话说,你们不一个个的扯着嗓子哭嚎,涕泪横流的以示悲哀,反而盯着人家一个纯情小处男猛看,这合适么?
这话说的,滴水不漏、油滑油滑,便是齐州府城里被称作“天赋”的荀家大郎也不见得就能表示得更好,这就是阿谁传说中脆弱怕事、浑厚无智的房遗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