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奔丧(下)[第1页/共2页]
“既然如此,为兄也不做妇人之态,等晚些时候,再有仆人给二郎安排宿处吧。”
五服以内的女眷都退出正寝,去到中间的偏厅改换孝服,而爷们儿就留在正寝屋内,神情悲戚的当即换上早已备好的孝服。
房家不由无语,也不晓得该说这是中原文明的表现,还是封建糟粕的烦琐。
房遗训、房遗简兄弟同两个平辈的堂兄弟,先将老爷子移至正寝北面墙边头朝东躺下,传闻之以是要头朝东是为了“顺活力”……
房家赶紧说道:“大兄切莫如此,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一笔也写不出两个房字,你我兄弟骨肉血亲,大伯便是我父亲普通的存在,未能见到大伯最后一面,实在遗憾。现在为大伯送丧,更是某应当做的,父亲一贯身材不好,比来关中雪灾、政务繁冗不堪,以是未能亲身前来,还望大兄莫怪。”
房遗训在那几位本家老者的安排下,房家同一干家眷都退出屋外,跪在檐前。
他一向传闻这位兄弟生性脆弱,被人欺负了不敢吱声,但比来有传言说不如何怕事了,却又变得脾气暴躁,实足的楞怂一个,恐怕这位小爷因为一些不周之处发作起来,那房家可就成了齐州府城的笑柄,颜面丢尽。
先去掉老爷子的下衣,把尸身放上床,头对着南面。用角栖楔其齿,为前面的饭含之礼作筹办。将老爷子的脚摆放在几案上牢固住,如许无益于前面穿鞋……
房遗训对劲的点点头。
两人低语几句,治丧典礼还在停止。
这话说的,滴水不漏、油滑油滑,便是齐州府城里被称作“天赋”的荀家大郎也不见得就能表示得更好,这就是阿谁传说中脆弱怕事、浑厚无智的房遗爱?
房间里却跟着房俊的进入,女眷的哭声略微顿了一下。
模样周正,就是黑了点,壮了点,看上去不是让人看着就赏心好看芳心乱跳的姣美范例,但是好歹身强体健,且神情安闲举止漂亮,有着一份安闲不迫的贵气。
房间里这一次是哭声震天,跪了一地,甭管至心的实意的,还是偷笑的吁气的,都擦眼抹泪如丧妣考,呃……是真的丧了妣考……
那人便将那件长袍盖在老爷子身上。
老爷子的卧房里,已是哭声一片。
然后转头让男性支属换上红色布衣,披发赤足;女性支属换上青缣衣,摘去金饰,世人行哭踊之礼。
几位父老拿起棉絮,再一次证明老爷子还是断气,便将老爷子的尸体放在地上。
房遗训将一朵当年的新棉扯的棉絮放在老爷子口鼻之上,四人屏息静气,死死的盯着那朵棉絮,判定其是否断气。半盏茶以后,房遗训放下纹丝不动的棉絮,跪倒在老爷子身边,“棒棒棒”的叩首,口中悲呼道:“父亲……”
不愧是横行长安的人物啊,看着就有气质……
“大兄不必惦记于某,还是将大伯的丧事措置美满,方是甲等大事。”房家神情谦恭的说道。
房俊逼着本身面露戚容,微微鞠了一礼。
房家被几个酒保奉侍着换上孝服,房遗训、房遗简兄弟便走了过来,房遗训神情哀思,强忍着泪花,说道:“有劳二郎千里而来,倒是未能见到父亲最后一面,便赶上父亲故去,这府上乱作一团,如有怠慢之处,二郎多多包涵吧……”
固然此时满府悲声,却还是压抑不住女眷们的八卦之心,除了几位至远亲人悲悲切切悲伤欲绝以外,很多女眷都一边掩面而泣,一边偷偷从指缝间打量着这位素有耳闻的“憨二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