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二章 大道至简[第1页/共14页]

“并且你内心所想的正在于名，我内心所想的正为了利。名与利的真相，分歧于理，也不明于道。我昔日跟你在无约面前争辩不休：‘小报酬财而死，正报酬名献身。但是他们变更真情、变动赋性的启事，却没有分歧；而竟至舍弃该做的事而不吝生命地追逐不该寻求的东西，那是同一样的。’以是说，不要去做小人，反过来追随你本身的本性；不要去做君子，而顺服天然的规律。或曲或直，顺其天然；察看四方，跟从四时窜改而消长。或是或非，紧紧把握循环窜改的中枢；单独完成你的情意，跟从大道来回进退。不要固执于你的德行，不要成绩于你所说的标准；那将会丧失你的禀性。不要为了富有而劳苦驰驱，不要为了胜利而不吝献身，那将会舍弃天然的真性。比干被剖心，子胥被挖眼，这是忠的祸害；直躬出证父亲偷羊，尾生被水淹死，这是信的祸害；鲍焦抱树而立、干枯而死，申生宁肯自缢也不辩论委曲，这是廉的毒害；孔子不能为母送终，匡子发誓不见父亲，这是义的不对。这些征象都是上世的传闻，当代的话题，总以为士大夫必然会让本身的谈吐朴重，让本身的行动跟着去做，以是深受灾殃，遭遇如此的祸害。”

魏牟靠着几案深深地叹了口气，然后又抬头朝天笑着说：“你未曾传闻过那浅井里的青蛙吗？井蛙对东海里的鳖说：‘我实在欢愉啊！我腾跃玩耍于井口雕栏之上，进到井里便在井壁砖块破坏之处歇息。跳入水中井水漫入腋下并且托起我的下巴，踏入泥里泥水就挡住了我的脚背，回过甚来看看水中的那些赤虫、小蟹和蝌蚪，没有谁能像我如许的欢愉！再说我独占一坑之水、占有一口浅井的欢愉，这也是极其称心快意的了。你如何不随时来井里看看呢？’东海之鳖左脚还未能跨入浅井，右膝就已经被绊住。因而游移了一阵子以后又把脚退了出来，把大海的环境奉告给浅井的青蛙，说：‘千里的悠远，不敷以称述它的大；千仞的高旷，不敷于切磋它的深。夏禹期间十年里有九年水涝，而海水不会是以增加；商汤的期间八年里有七年大旱，而岸边的水位不会是以降落。不因为时候的长久与悠长而有所窜改，不因为雨量的多少而有所增减，这就是东海最大的欢愉。’浅井之蛙听了这一席话，错愕不安，茫然不知所措。再说你公孙龙的才干还不敷以晓得是与非的境地，却还想去察悉庄子的言谈，这就像差遣蚊虫去背负大山，差遣马蚿虫到河水里去奔驰，必然是不能胜任的。而你的才干不敷以晓得极其奥妙的谈吐，竟自去逢迎那些一时的胜利，这不就像是浅井里的青蛙吗？何况庄子的思惟主张正俯极鬼域登临彼苍，非论南北，豁然四散通达无阻，深幽沉寂不成探测；非论东西，起于幽深奥妙之境，返归广漠通达之域。你竟拘泥浅薄地用察视的体例去看望它的奇妙，用论辩的言辞去索求它的真谛，这只不过是用竹管去窥视高远的彼苍，用锥子去测量浑厚的大地，不是太纤细了吗！你还是走吧！并且你就未曾传闻过那燕国寿陵的小子到赵国的邯郸去学习走步之事吗？未能学会赵国的本领，又丢掉了他本来的本领，最后只得爬着归去了。现在你还不尽快分开我这里，必将忘记你原有的本领，并且也必将落空你原有的学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