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骊山面圣[第1页/共5页]

封常清屡战屡胜，对西域战事几近算无遗策。大伙儿都嘲笑李景珑，却从不敢嘲笑这孱羸肥大的封常清，统御万军之人，言语间天然带着不怒自威的力量。

天大的事，睡一觉畴昔也会变得无足轻重，鸿俊昨夜心中的芥蒂早已消了，面对李景珑时，多少有些不安闲。但李景珑只是看了他一眼，便叮咛世人去换官服。

数人便翻墙出去，到得考场劈面街道，朝考场方向窥测，俱忐忑不安。这么折腾下来，已过了大半天，春季午后还稍稍风凉了些。鸿俊只怕他们不喝水，或是药量不敷，现在想来，李景珑不竭让多放药材，竟还是很有先见之明的。

“另有开元元年。”封常清又说。

艳阳高照，鸿俊手心出汗，外头有人说道：“送水了！”

“那不一样。”鸿俊道，“不吃肉，是慈悲为怀；吃肉，是度它们离开苦海，青雄说的。”

鸿俊悄悄地呼吸，这已经是他第二次做恶梦了，他挣扎着坐起家，不住喘气，定了定神，看着莫日根。

先前李景珑特地让裁缝来过一次，加班加点地赶制。当时鸿俊不在，现在衣服鲜明非常贴体，鸿俊不免有点儿奇特，问：“没人给我量过啊。”

“封常清封将军，在外甲等着，说有十万孔殷之事，要禀告陛下……”

鸿俊思疑地看李景珑，问：“你如何晓得我身材尺寸的？”

“一见发财——”

寺人带着一身雾气仓猝进了华清宫，当时李隆基尚搂着杨玉环熟睡，寺人既不敢叫，又恐怕封常清挥动着拐杖冲出去，外头保卫无人敢拦他。

封常清抬起一手，发着抖，指了指本身脖颈，答道：“本平常清如有半句虚言，便请陛下取我项上人头，常清毫无牢骚。”

世人纷繁呼应，带上兵器，预备出门，鸿俊一颗心不由怦怦跳了起来，想起那夜李景珑所言“若驱魔司无恙”，仿佛明白了甚么，再看李景珑时，李景珑瞥向他的目光中，模糊带着笑意，似在安抚他：别担忧，统统都会好的。

“长史早。”背后传来裘永思与李景珑打号召的声音，鸿俊与鲤鱼妖顿时不说话了。这时莫日根刚好从外头出去，李景珑便道：“办完了？”

李景珑说道：“明天大伙儿就一起行动，这是干系到存亡存亡的一天，离魂花粉没事不要乱花。”

鸿俊低着头，沿着走廊快步走去，路过一间配房，便侧头往里一瞥，寻觅裘永思先前做下的标记——袖口、袍襟等地。每找到一个，便在门框上以飞刀悄悄刻下另一暗号。

李隆基眉头拧了起来，浑不知封常清葫芦里卖的甚么药，最后道：“说。”

“长史这目光当真短长。”莫日根竖起大拇指。

世人站在镜前顺次理衽，公然人靠衣装，世人都显得非常矗立俊朗。就连穿惯了墨客袍的裘永思，这身官服一上身，亦豪气毕露。而五人当中，最都雅的还是鸿俊。鸿俊自到长安后便风俗束袖粗布袍，上身淡白下身水洗青，的确像个农家少年，换了平凡人定把握不住，何如鸿俊天生根柢好，硬是穿出了少年郎的感受。现在换了身华贵面料，当真是令人没法直视，很驰王谢后辈的风采。

“真的？！”鸿俊惊奇道，仿佛高鼓起来。

那年李仙凫、葛福顺策反羽林军，诛杀欲仿效武曌而即位为帝的韦皇后。李隆基与承平公主在凌烟中间会师，誓死保卫李家天下，杀进宫廷，杀安乐公主、武延秀、上官婉儿诸人，夺回了李氏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