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长相守[第1页/共2页]

"我是崔九郎。"他俄然自后环来，薄唇掠过耳垂，"亦是顾淮安。"

地宫壁画俄然流淌鲜血，绘出度量婴儿的武媚娘，题款倒是"开元廿三年"。长安指着画中女子腕间胎记："和娘亲这里一样！"

山风掠过铜铃，叮咚声里，依罕见人应了声："粥要凉了。"

烛火"噼啪"炸响，他慌乱掩住衣衿。我佯装清算被褥，瞥见褥下压着的退色香囊——针脚倾斜的野菊纹，恰是我初学女红时绣废的旧物。

地宫阴风卷着碎玉袭来，吹开他松垮的衣衿——心口朱砂痣已绽成并蒂莲。远处货郎摇响铜铃，一缕晨光穿透残雾，照亮石壁末行小字："三生石上，再续炊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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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雾漫过书院回廊，顾淮安蹲在井边绞洗衣衫，后腰的玄鸟刺青跟着行动若隐若现。长安举着木勺跌跌撞撞跑来，鎏金瞳人映着水光："爹爹背上着花了！"他慌乱掩住衣衿时，我正端着蒸笼转出庖屋，瞥见那振翅欲飞的刺青——青羽金翎的玄鸟，与地宫壁画上的神纹一模一样。

货郎殷勤递来鎏金盒，我用心抹了艳色点在唇上："都雅么？"

端五熏艾，他蹲在庖屋包粽子。长安将糯米抹在他鼻尖，嬉闹间衣衿疏松。我俯身替他系带，呼吸拂过后颈细汗："这结..."

更漏声尽，长安梦中哭泣。顾淮安赤足冲进卧房，亵衣被盗汗渗入，抱起稚儿时衣带疏松。我取帕拭他额角，指尖掠过锁骨下的淡金纹路："这刺青..."

掌心贴着我腰间胎记，体温透过薄衫："这并蒂莲...原该开在心口。"

谷雨浸湿青石板，他背着我进城抓药。长安趴在竹篓里揪他发带，松香混着雨气漫过鼻尖。颠末脂粉摊时，他俄然立足，摸出贴身藏着的铜板："娘子可要尝尝新到的口脂？"

我抚过"顾淮安"三字轻笑："是说有个痴人，等他的娘子回家用饭。"

"爹爹醒醒！"染血玉簪刺入顾淮放心口。金光漫过相拥的身影，崔九郎临终的感喟与他的喘气交叉："此次...终究护住..."

夜色缠绵

"幼时胎记。"他偏头避开，喉结在月光下转动如珠。长安俄然伸手戳贰心口朱砂痣："爹爹这里会发光！"

更漏声里，我翻出妆匣深处的半支山茶簪。铜镜忽被月光镀亮，镜中映出他倚门的身影："那年在地宫..."

暮春清算旧箱笼，发明他藏了满屉小物件：我掉落的银丝编的雀儿，煎糊的药渣压的干花，长安褪下的乳牙。最底层铁盒里存着块焦黑铁片——巨舰爆炸那夜他护住我的残甲，班驳锈迹里嵌着"同归"二字。

晨光漫过井沿，顾淮安握着合璧的玉珏熬粥。长安趴在我膝头熟睡，发间别着带露的并蒂莲。他舀起蜂蜜淋在槐花糕上，眼尾细纹漾着和顺："尝尝甜不甜？"

情丝入骨

他耳背红透，低头去逗竹篓里的稚儿："安儿说都雅。"却在我回身时，用袖角偷偷蹭了蹭我沾着口脂的指尖。

阿满的孙儿指着碑文问："武奶奶，'炊烟续'是何意？"

"永徽五年你教的。"他脱口而出，粽叶在掌心掐出深痕。

朝暮人间

人间炊烟

蒸腾的槐花香里，他接过蒸笼时指尖微颤："永徽七年端五，你最爱这槐花酿..."话音未落，蒸屉"哐当"砸在石阶上。长安蹲身去捡滚烫的米糕，被他一把揽进怀里："安儿把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