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红禧饼(3)[第4页/共5页]

这时一个小厮过来传话：“王家的小爷和管家已经到府了，现在正在花厅和大少爷、二少爷喝茶，大少爷说客人旅途劳乏，让中午一刻前就开饭。”

唐妈刚好走进厨房，我赶紧请她把鸡羹和鹅菜饼卷端去二少爷的房里，她惊奇地看着我做出的菜：“真是你做的？”

少年不等我就跑起来，他的腰上系着的狭长飘带随之扬起，我追着喊道：“等等我！”

“哦！是柳青街的欢香馆么？那家的饭菜点心极驰名誉的。”杂役提着鹅便到外头去宰了，待把鹅治净，我洗了一把葱，卷好塞进鹅腹内，然后放入专门炙肉的炭炉内，让它在炉火里渐渐炙熟。

我不美意义笑笑：“这是我跟家劈面欢香馆的老板娘学来的。”

我看她面带倦容，时而另有几声咳嗽，想是病了也强撑身子出来的，不由替她担忧，她却摇点头说无妨事。

“没、没甚么，我找样东西……”我有点慌，还好他未几问了，只是有点担忧的神采，想是惦记韩奶奶。

我不知做错了甚么，只得答道：“是……”

严家对饮食讲究，吃鸡必须限定鸡重一斤，太轻不能、太重不要，我把一只鸡谙练地去骨刮肉，那李嫂在一旁也不由惊奇：“哟？小月女人这刀功也是跟欢香馆的老板娘学的？”

我第一次在这位严家二少爷的脸上看到欢畅的神采：“就他一小我和管家？”

已经亥时一刻了。

那杂役承诺了一句，我赶紧止住他：“不、不，宰完先破腹去脏，不然脏气全堕入肉里，减了美味。”

檐廊的绝顶站着一样看不清脸孔的少年，他朝我招手，我猜疑道：“要到哪儿去？”

“鱼送来荼夼的笺，就放在那边井沿上。”少年奉告我这话时，语气既欢畅又哀伤：“我们快去看……”

我一怔，从速站起家答道：“是鸽蛋膏。”

白绢隔绝了窗门外夜雨的溽气，屋里满盈着香，有种沉闷的昏热。

“啊？”我想要挣扎，但底子不及身后女人的力大，她死死抱住我道：“别去！”

玉灵不冷不热地说：“劳你惦记，她腿伤着，只能在屋里，你来也不便。”

“咕噜噜”，又一串水声，就是那口井里收回来的，我心惊肉跳，是甚么鬼怪用心偷了我的衣服来这儿的吧？

我吓了一跳：“没、没有人，我觉得放在那儿就能取用……”

“呵，有甚么不便的，我与韩大哥也是自小识得，街坊邻居的……”那男人涎着脸道。

我看这两只鹅一只通体毛色全白，另一只则通体苍灰，想起桃三娘跟我说过，鹅是食草者白，食虫者苍，白鹅肉虽不及苍鹅脂肥，但性味更加清平、滋补，我便指着白鹅道：“劳烦小哥，这一只吧！”

“荼夼的笺？”我一时有些怅惘，但脚下却不由自主加快几步跟上去。那檐廊绝顶的门里，仿佛有一幢化现于水光中的湛蓝天井，越是靠近便越有一种深澈而沁凉的触感。怎会有沉寂在如许深处的天井？我脑海里闪现出疑问，少年这时却又嫌我走得慢：“快走、快走，别让鸟把笺叼走了！”

少年侧面回过甚来望着我笑：“快……”

“风太大，把帘子挂起来……”少年的目光带着核阅，我不自发就把手里的衣服藏在背后，不敢让他瞥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