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纸花蜜(1)[第2页/共5页]

桃三娘一边用碟子给我们拣了几样糕点，一边笑着说：“这位女人真是不简朴呢，刚巧明天一名金陵的客人送了我几两，来，先尝尝看再买也不迟。”

俄然墙外有人说话：“小月mm！吃过饭啦？”听声音就是谭承，我踮脚隔着矮墙朝外望：“是小谭哥哥啊，吃过了，你呢？”

小姨皱眉道：“已经两年了，药吃了很多，就是不见好，偶然这个大夫说是冷症，要吃人参；厥后换一个大夫，又说热症，得吃玉竹甘草……总之没把人治好，反把人折腾得够呛。”

“病兆如何会一时诊出热、一时又是冷的？”我娘奇特问道，但小姨也只是点头。娘畴昔摸摸珠儿的头，才想起甚么，拿出一把钱给我：“去欢香馆买些点心来，月饼蒸糕甚么的。”

李珠儿咳嗽渐渐缓定下来，微微喘着笑道：“我没事，不消担忧，千万别费事了。”最后一句是对谭承说的。她神采惨白，但笑容仍然暖和，话语柔嫩。我看谭承的模样，又是看着我表姐看呆了。

娘笑道：“是啊，一块去看看！”

“不消了，你留着本身吃吧。”我回绝了。本来觉得他只是客气一下，没想到他神情闪过一丝绝望，但还不断念：“杏仁止咳平喘哪，我叔叔说的……”话出口一半，他又愣住了，更加难堪地挠着头。

桃三娘承诺着，在给她一一打包，我带着表姐走进店去，笑着和三娘打号召：“三娘！我来买糕！”

“来，茶里放点姜会好一点。”桃三娘拿来装姜霜的小瓶子，给李珠儿的茶杯里倒一点，“待会买点茯苓饼归去吃吧，茯苓性平，你吃着也能有点好处。”

屋子里早已摆好了桌椅，一边安设他们坐下我一边从速去泡茶。见我拿茶壶小姨又连连叫住我，让表姐去拿承担里带来的茶，说是姨父才托人去云南带回的茶团，另有一包干菊花，两样一块烹煮放一点冰糖，滋味才好。

故纸花，实在生得就像一片片轻巧的蝶翼，加桔梗、款冬花、桑白皮、甘草煎汁，然后一齐封入盛满蜂蜜的小坛子中，就变成了纸花蜜。

表姐羞怯地笑笑。

“噢！感谢谭小哥儿了！快坐下喝杯茶。”桃三娘在柜台里拿了钱来给他，又给他倒茶，他歇下来看到我，就笑着和我打号召：“小月mm也在啊。”

谭承很天然地就瞥见了李珠儿，她正双手捧起茶杯渐渐送到唇边。看着表姐那文静的仪态，谭承的眸子子一刹时定住了。

李珠儿转头来看，见到乌龟嘴边的粉蝶翅膀，神采一变，但没说甚么，又低头咳嗽起来。

李珠儿收回目光，见我担忧猜疑的神采，淡淡一笑道：“没甚么。”然后转脸去看那各色糕点。桃三娘则拿一茶壶过来，笑道：“快先坐下喝杯茶。”

小姨捎来手札，因重阳节前要赶到夫故乡间盐城去祭祖，是以途中颠末江都，数年不见，到时必然要来家小聚半晌。

中秋佳节将至，菜市饭店里桂花蜜酒、酥饴小饼飘香，栗子、红枣交新，一派苦涩热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