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莲心果(2)[第3页/共5页]

桃三娘怪道：“没有啊，我也没瞥见招孀妇，就瞥见她的丫环，听她说招夫人不舒畅，整日都待在楼上房间里没下来。我只是去了趟厨房，在那儿趁便和江婆婆聊了两句罢了。”

一阵风吹过，把梧桐树上的雨水都吹得掉下来，飘到我脸上，差点溅入我的眼睛。我下认识地闭了闭眼，却闻声耳后的“沙沙”声更加短促起来，这声音不像是风，我抬起提食盒的手擦了擦脸，才回过甚去……

我想了想：“因为她是孀妇？嗯，对了……我传闻节女孀妇都要立贞节牌坊的，身后就能成神仙。”

做好这几道点心，看看天已近晌午了，我便先回家去了。

我点头说不晓得。

“对了，再过几天就是十五，也该筹办些东西，送去高邮露筋祠里供奉。”招孀妇想起来甚么，便对身边的丫环叮咛道。

“是啊。”桃三娘点头，又无法地看看天，“可惜下雨，牵牛花必定都蔫了。”

“噢……”我撇撇嘴，对这话半懂不懂，也就不觉得意。

“噢……”我被娘那种奥秘兮兮的腔调和神情吓到了，只能点头。

雨已经垂垂小了，悄悄的风吹得树叶子沙沙地响，我不想把牵牛花的藤蔓都踩烂，以是每一步都先用鞋子挑开一些才把脚根下地，实在地上很滑，泥都成了浆，我有点悔怨往里走了，这鞋子是娘亲手给我做的呢，专门拣出爹做活儿用剩的木片削好磨平做根柢，如许下雨走路也不怕的，但鞋面要弄脏了归去洗还是费事。

自从那天我在巷子里瞥见小永并晓得他二娘小产的事以后，第二天、第三天我都没瞥见他。因为娘警告我这段时候别太去靠近他，以是我内心虽想起不免担忧，却也真的不敢去找他玩了。

桃三娘点头笑道：“招家奶奶是个孀妇，她当然要去供奉露筋女了。”

小永的嘴扁着，摇点头，眼泪却俄然滚了下来，带着哭腔答复道：“弟弟没了。”

这时娘从院子开门走出来喊我：“月儿、月儿！”

我走到竹枝儿巷口的家门前，偶然间往巷子里望了一眼，巷子里很温馨，远处的拐角一块凸起的石板上坐着一个小个儿身影：“小永？”

火线就是一座木桥了，一辆马车轧着桥上木板收回“咯吱咯吱”的声音，正往我们这边走来。这条路很窄，我们本能地往边上靠了靠，马车是往羊巷去的，从我们身边跑过，掀起一阵灰尘。我捂开口鼻，不经意间昂首望向桃三娘，她乜斜的目光投向马车。这短短的一刹时，我感觉她的嘴角上扬，仿佛流暴露一丝莫名叵测的笑……

桃三娘指着厨房屋顶的烟囱：“烧柴禾才有青烟，孀妇的坟头为啥有青烟？孀妇内心另有甚么放不下了？烧成如许？”瞥见我骇怪的神情，她又摸摸我的头，“谈笑的。月儿，贞节对于女子天然是最首要的。”

“没、没事。”固然惊魂不决，但跟桃三娘在一起，我就放心多了，转头来往路看看，“还好，那蛇没追来啊。”

“啊？”我也吓了一跳，手里的衣服差点掉到地上，也来不及多想，把手里的衣服扔回屋去，我就出了家门往小秦淮跑去。

“来，打伞走吧。”桃三娘找出两把油纸伞，一把是新的，印着淡淡的黄色斑纹，一把则是旧的，伞纸一处边沿都被扯开了小口，但倒是标致的淡蓝色。桃三娘让我用新伞，她本身打那把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