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莲花豆(4)[第1页/共3页]

我在听桃三娘说这些时，却想到了玉莲，她的内心不也是一向痴痴地挂念着同村的小哥哥吗？情鬼专找痴情之人……以是中元节早晨贵青才会呈现在我们面前吧？他或许也考虑过是否把玉莲也带走？那卖莲花豆的，不知是真的玉莲她爹亡魂，还是幻象？此人间各种景象，真假难辨，亦幻亦真，叫人捉摸不透。

何大却走过来，朝我们伸脱手臂，桃三娘喊道：“跳下来，何大能接住你们！”

我急得想顿脚：“我不晓得如何下去啊！”

梨园的旦角银鱼死了，人们在废墟当中找到她时，她的脖子已经断了一半。难怪当时那血溅起竟有那么高，但梨园的人都说那刽子手的大刀只是刷漆的钝木片，如何能够将人的脖子割开？

桃三娘拍拍我的手背：“没事了，别怕。”顿了顿，她又冷哼笑，“贵青……情鬼才是，阿谁女人自找的，逃不过。”

因而数个穿戴戏服画着花脸的男人去抓那刽子手，没几下就将他擒住。刽子手的大刀也在混乱中折断，但那人却还在那儿冒死挣扎，其别人很勉强才把他按倒在地。但我却更担忧那戏台靠后的一大排竹竿，这时也动得更短长，戏台下看热烈的观众里都有人发明了，一边回身跑一边喊道：“快躲开啊！棚子要倒了！”若不是上面很多人这么喊，戏台上的人都犹未发觉，但当他们昂首发明竹排摇摆的时候，竟已经晚了。只听“哗啦”一声巨响，将近数丈高的竹排全数赛过在戏台上，掀起一蓬遮天普通的灰尘，我离着这么远也被那飞灰溅了一头一脸，眼睛里都进了沙子，好一会儿睁不开。

“我们见到鬼了！”我怕得直想哭出来，幸亏就在我俩都惊魂不定又无计可施之际，我俄然闻声一个熟谙的声音唤我名字：“月儿！”

玉莲在临行前一天来了一趟欢香馆，向桃三娘和我告别。我看她神情木然，想是悲伤坏了的，桃三娘留她用饭她也不肯意，是以在她走后，桃三娘便仓猝把几斤白皮大蚕豆用温水泡了，待豆子被浸得白白胖胖的模样时，我帮着她一起，用小刀细心地把豆子一端划裂开两下，晾干以后才入沸油锅里。我看着那蚕豆渐渐在油里熟了，像朵小花一样绽放，不由问道：“三娘，玉莲和你当时都说过，银鱼她是逃不脱的……你是一早就晓得中元节晚会产生甚么的对吧？”

那戏台上正乱作一团，戏台下的人群也拥簇着没有人拜别，只是都在那儿引颈望着想要明白究竟如何回事。我却见那股子怪风在那戏台上半空打转，那些竹竿搭的背幕都摇摆起来，只是人声太吵，恐怕近处也不会有人闻声那“咿咿呀呀”的声音。

因而我先跳了下去，何大一手便接住我，然后把我安安稳稳放到地上，我昂首朝玉莲摆手：“来吧！没事的。”

估计那竹排底下还压着点灯的油锅，这时竹排中又蹿起了火苗，竹排底下压着的人更是收回锋利的惨叫。金钟寺里也喧闹起来，本来都在宝殿里诵经的和尚们也都被轰动了，纷繁出来驰驱喊着救火救人，我吓得完整呆了，瞥见那些逃命的人，才觉悟过来：“玉莲姐，起来！我们快逃吧！”

“跳下去？”我看看玉莲，见她面有游移，便说，“这里到地恐怕也有二层楼高，但有何大在就不怕了，他很有力量，你如果怕就我先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