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莲花豆(3)[第1页/共3页]

玉莲点头：“是，我娘在唱呢……月儿，戏台上面估计里三层外三层的了，再往前走也是难行，没有别的处所能看得见吗？”

我们不由都定住了脚步，看着那人将一包豆子装好、称过、收钱，那买的人走了，玉莲却靠畴昔。我见她盯着那卖炒货男人的脸看个不断，便赶紧拉她问：“你认得他？”

“看戏？”我被这话搞懵了。

“你们走得这么急，是想去看银鱼的戏吗？”那人持续问道，“这里好多人都是来看她的戏的。”

玉莲摇点头，目光有点利诱：“你们这里管炸蚕豆也叫莲花豆不成？……此人看着却眼熟。”

我没敢承诺，玉莲也游移，那人见我们的模样，又解释道：“我从姑苏玄墓山妙蟠寺来的，我也不是和尚，我叫贵青。”

玉莲和我一样都拿不定主张，那人却热忱起来：“很近的，就在这边，再不看戏就要演完了。”不由分辩，他回身往一个方向走去，玉莲看着那人背影，不知是鬼使神差还是别的甚么，也就跟着去了，我只幸亏前面追上。

我看此人梳着发髻，穿着看来也的确不是和尚，但我还是感觉那里不对。

正在这时，走在我们中间的一人朝路边的小摊喊一句：“哎！卖炒货的，有莲花豆卖吗？”

玉莲正想说甚么，就脚下一个不谨慎，被甚么东西一绊，向中间倒去，中间一人赶紧扶她：“哎！谨慎！”

玉莲怔了怔，才又摇点头，那人便笑笑并不在乎，转开去望其他来往的人，兜搭买卖。这时不知那里又走来一个年青男人，问他道：“莲花豆给我包半斤。”

我一句话没说完，就瞥见玉莲已经倒在那贵青身上不省人事了，但那贵青固然双手扶着玉莲，却没有一丝惶恐，只是低着头看着玉莲的脸。

“杀人啦！”一个憋得失腔变调的嗓音猛地喊出来，戏台之下的人群猛地大闹起来，幕后好些人冲出来围住那刽子手和银鱼。我们在这边隔得远，是以看不清环境。

我感到有甚么处所不对，拉着玉莲道：“玉莲姐，我们快走吧，不要待在这里。”

“好！唱得好哇！”贵青俄然用力拍起手来，这时“呼啦啦”半空里旋起一股怪风，那戏台高处挂白幡的竹竿也“吱吱呀呀”地狠恶闲逛起来。台下的人群里有人喊了一句：“快看，那上面站了小我！”

这句话一出来，戏台下的人群顿时骚动起来，我循着那人的话望，果然瞥见那挂白幡的竹竿顶上模恍惚糊有一小我形一样的白影子，我待眨眨眼再看清些，失声道：“呀！那是甚么？”

“啊？此人是谁？别让他瞥见你……”我正想把玉莲拉到一边去，玉莲却一把紧紧抓住我的手臂，满身止不住地颤栗，目光一径看着那人：“他、他仿佛是姓曾，客岁梨园子路过开封的时候，此人是个裁缝，给我娘补过行头，我娘还直夸他手巧……不对，他当时候因为我们梨园唱完了要走，我娘却不肯留下嫁他，他那天夜里就喝醉出错掉河里了……如何会……”

玉莲就仿佛丢了魂的壳一样任由我拽着走了，我感觉奇特，一边走一边看她的神情：“玉莲姐，你还不舒畅呢？”

“感谢，我没事的。”玉莲赶紧向那人伸谢。

不知那里飘忽传来小贩叫卖的呼喊：“炒货——油蹦脆酥的莲花豆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