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就计[第3页/共6页]

他在军中也是令行制止的，月朔不敢多言，快手快脚清算起地上的碎片，退出去了。但是听脚步声就晓得，他并未分开，只是守在门外。

周千总看看那酒囊，只感觉刚才被沈数攥过的手腕又在疼了：“下官是想问问，王爷可还想与王妃重聚？”

周千总稳稳坐着没动：“王爷的生母之死虽与太后无关，但皇上的生母，却的确死于太后之手。”

沈数把手一摆打断了他，接过酒囊先抬头就灌了几口。他神采蕉萃，下巴上尽是胡茬，灌酒的行动仿佛想把统统烦恼都跟着酒灌下去似的。月朔满面担忧，但终究也没禁止他，只将手里的食盒又翻开来，将里头的东西重新布到桌上：“王爷先喝碗粥吧，如许空着肚子喝酒，如果——对身子不好……”

本年的菜肴比往年更丰富一些。一则是本年户部格外痛快，粮饷都定时拨了下来，且剥削得也比往幼年量多。二则是新来军中的那几个千总监军之类，都本身取出银钱来，给麾下兵士加些肉菜。故而本年这个年，倒是比往年过得都肥。

他是安郡王的亲卫，并不属军中，以是周千总管不到他，态度上也就有些猖獗。不过这时候周千总那里会与他计算这个，抬起双手，晃了晃左手提着的一个酒囊：“我来寻王爷小饮三杯。”他右手还提了个小食盒，明显是下酒菜了。

所谓想想，就是要与定北侯商讨了。周千总内心明白，立即起家道：“既是如此，下官恭候王爷答复。”

当然了，他说的话的确是真的，只不过坦白了好些事——比如说这偷换药丸，实在是出于太后授意，就是那药丸都是于氏偷来蒋方回制好的成药，然后于家人寻了得用的太医来，仿着那气味做了假药。若不然于氏底子不通药理，又如何能以假乱真呢？如果那药丸做得太假，蒋方回只要拿在手里就能辩白出来，又如何会给先贤妃服下去？

沈数仍旧紧攥着他的手：“你们究竟意欲何为？”

事关严峻，周千总明知不会有人偷听，声音仍旧情不自禁地降落了：“只要王爷即位，天然能够珠还合浦，破镜重圆。”

除夕之夜，将士们却都在虎帐当中。除夕不能与家人团聚守岁，却在虎帐当中枕戈待旦，这已经是西北军将士们风俗的事了。往年这个时候，军中虽不能喝酒，却也少不了要加几个肉菜，大师打打牙祭，就算是过年了。

沈数冷冷盯着他，俄然嘲笑道：“你是于家的人！”

“曲解？”沈数眼睛一翻，目光锋利，“莫非太后想说，我母妃之死，非她所赐？”

“就是蒋大太医之妻……”周千总边说边窥测着沈数的神采，“王爷想必晓得，她也是于氏旁支之女，平日里就想攀附于阁老一支，只是不得机遇。先贤妃产育，皆是蒋太医服侍，于氏她——自发得得了奉迎太后的机遇，便偷换了蒋太医的药丸……此事，太后也是在蒋家女入宫以后，才渐渐晓得的。”

“王爷此言差矣。”周千总不慌不忙隧道，“莫非王爷真不想晓得王妃现在在那里？”

西北，气候已经滴水成冰。

“怎，如何了？”那小兵被队长瞪得一缩脖子，却还稀里胡涂的。

周千总碰了个钉子，但是心中早有筹办，只笑道：“本日除夕，略饮几杯也无妨。何况此处是后虎帐……”纵有战事，也是前军先行迎战，后虎帐且早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