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7.发病[第4页/共6页]

最后这句话说得有几分自嘲，堂堂的天子，拨个军饷都说了不算，说出去很好听么？

“如何？”天子淡淡地问，目光并不看他，仿佛这底子不是个活人，而他是在对着氛围喃喃自语普通。

杜内监顿时眉开眼笑：“西北这场仗打得虽苦，总算还是胜了，郡王妃的救护队救了很多人，皇上也要好生犒赏吧？”

钟秀宫里静悄悄的，地上跪了一地的宫人，个个噤若寒蝉。

袁淑妃猛地眨了眨眼睛，面前又复敞亮起来，流苏已经站在她面前，孔殷地问道：“娘娘，但是又有甚么不适？”

蒋锡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固然对蒋燕华绝望，但他还真没想过让蒋燕华改回陈姓，那仿佛是要把她从蒋家赶出去似的。再说这是件小事，如何就值得天子还专门派了人来讲呢？

内监看蒋锡略有些茫然，暗想宫里公然说得不错，蒋药师此人刻薄不足机变不敷，便又笑道：“蒋药师想也晓得，郡王妃当今在西北名声显赫，这世上总不乏有些嫉贤妒能的人，恨不得鸡蛋里也挑出骨头来……”

杜内监刹时就明白了天子的意义：这是要把刘之敬跟蒋家豆割隔来了。他娶的是陈家女，而不是蒋家女，将来就是有甚么事，也牵涉不到蒋家头上。

杜内监持续陪笑：“那蒋家要办丧事，皇上赏不赏呢？”

这类事院使也很了解：越是担忧本身身子不好保不住胎，就越是忧心，越是忧心，身子就越不好，如此循环，的确无解。但是这类事天子并不见得会了解，保养不好，那就是太医的错啊！

“是吗？”天子仍旧含笑道，“可晓得是下了甚么毒？”

“是。蒋药师阿谁继女，要嫁给刘翰林了。本来传闻婚期就在这几日，只因刘翰林在西北伤了腿，才今后又拖了拖。”

现在钟秀宫内殿里，天子正坐在袁淑妃的床边。服侍的宫人都在外殿，整间屋子里就只要这帝妃二人，看起来真像是鹣鲽情深的模样。

“也细心些。皇后的设法不能以常理猜度。”天子声音里带着调侃的冷意，“这会儿她不对盈儿动手，一定过几日就不鼓起这动机。不管如何，听雨居那边不得有任何失误！”

天子哈哈笑起来：“这话你竟说对了。既这么着，你就去备办吧。”

“你经常着人去瞧瞧陆氏。”对皇后此次的作法对劲，太后不由很多说了两句，“倘若她真能养下个儿子，你抱到你宫里去，这大局也就差未几定了。陆氏身份寒微，你容得她，将来给她一个太妃也就够了。如果容不得，过几年再措置也来得及。”

杜内监将头一低：“是。宝林娘娘如果有甚么闪失，奴婢提头来见皇上。”任袁淑妃那边占尽了三千粉黛的风头，偏僻的听雨居才是天子放在心上的处所。

天子也笑了：“她还不是为了安郡王。朕恰好不赏！”

这话仿佛是自言自语，杜内监就不好接话了，内心却想着：陆宝林当今的职位的确是不比畴前了，皇上竟能想到郡王妃返来能让她放心，这话乍听没甚么，但细细想来，倒是有些窜改在里头了……

天子抬腿虚踢他一脚：“你倒来替别人讨赏了？镇守西北那是定北侯的职责，守土不失是该当应分的，要甚么犒赏！朕叫户部把军饷定时充足拨畴昔就对得起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