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回 淤泥河罗成死节 长安城秦府兴兵[第2页/共3页]

门开两下才方进，一阵腥红血喷人。

漳南反了刘黑闼，齐王差领马和军。

走方诈败吾当赶，赶到周希坡下存。

晓来两捧鸣天鼓，白虎星官坠落云！

设想怀仇谋我命，拣将恶日要行兵。

柳叶射穿袍共铠，金镵凿透甲襕裙。

矇眬合眼方才睡，听得人行手击门。

尽叹豪杰年纪小，皆怜勇烈正芳华。

平胸陷倒银鬃马，污水淹翻白虎神。

那乔公山暗差亲信报马，探知罗成阵亡，哨马回营，报知英、齐二王。

句句公然冤枉事，特来家内显灵魂。

就是当夜半夜时分，现魂与秦王。其日，秦王正领军将，到天晚安营。

夜晚夫人归画阁，怀中抱子甫三龄。

瞬息三魂归地府，斯须七魄丧幽冥。

士信整鞭追汉将，马嘶人喊似云腾。

初时中箭还摇战，射后多时不解缆。

只缘未建兴邦绩，怨气时看贯白虹！

各领兵出营埋伏。到了次日，王赛虎出兵出营，鸣锣擂鼓，喊杀如雷。唐营报马飞报二王。罗成奏说：“殿下！臣本日出兵，务要决一胜负！”齐王说：“敌兵此来，其势正锐，且捱数日，待兵威稍缓，然后出兵，战无不克。本日不成出兵！”罗成再不敢言。齐王拣下恶煞红沙忌兵之日，传令堆积众将，着罗成出兵。罗成奏说：“殿下！本日犯十恶红沙，猖鬼败亡，倒霉出师，望殿下容过本日，明日出兵！”齐王大恼：“你这贼！岂不闻朝中天子三宣，阃外将军一令！我要出兵，用心邪言惑众，禁止军法！”喝刀斧手：“快绑出营，枭首示众！”正绑间，程咬金说：“罗士信！你就领兵死于阵上，也不失为英烈，如何甘弃豪杰，丧于二王之手？”罗成说：“程将军！你替我一言，若不受死，甘心领兵！”程咬金当驾叩首道：“殿下！罗成甘心领军！”英王说：“既愿领兵，饶他一死！”取转驾前，齐王说；“与你半千人马，要全师取胜！”分付：“乔公山、程知节领一支人马，止许在明桥督阵，不准私行行动。如违定按军法！”三将披挂上马，领兵出营。

树房倡乱皆张氏，社稷复兴赖狄公。人事未形先稀有，至今追思李淳风。

夫人惊醒南柯梦，斜倚围屏哭到明。

牝鸡声里紫宸空，几树花飞满地红。当代媚娘居北阙，一朝天子寓东宫。

且停吊古闲中趣，重整兴唐鉴内词。

罗成怎把长枪使？士信难将铁简抡！

诗：

纸棺屈陷忠良将，毒计冤埋展土臣。

伤情痛恨多时节，孱愁英齐两小我。

将近周希坡，信炮一声，萧规向东杀来，王院往西杀来，罗士信奋勇战役。杀得烟笼银叶甲，汗透白花袍。二将战有十余合，往前又走，只听得画角齐鸣。罗成瞧见四周八方，重堆叠叠，都是汉朝人马，铁桶普通，三面远远围定，前面周希坡挡住。周希坡有一带河，水浅泥深，号为淤泥河。罗用心下自想：“我今入彀，总然杀出重围，兵亦不保，吾命难逃英、齐之手！”纵马行至岸边，只见苏定方擎刀勒马，站在那岸边，呼喊一声：“唐将你敢跳过来，与我交兵么？”土信大恼：“你这贼！如何这迟早才来？”忙摇虎韂，急整丝鞭。那马跃身一跳，不防失脚，沦陷淤泥河内。

似虎离山逢阱陷，如鸾遇网竟亡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