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石燕（上）[第1页/共3页]

将官应下，令军士依言照办。

“此地，”他指指上面，道，“据标兵回报，因邻近石燕海，草木甚为富强，高可匿人。若秃发磐将兵马藏匿在此，待我军攻打石燕城之时，依托遮胡关，截断后路……”

关城西南恰是那破庙地点之处，世人走到那边，皆踌躇不前。

“你昨夜整夜归置文书，何时去观了天象？”走下城楼是，公子忍不住问我。

如此宝地，的确是埋伏打劫、关门围歼之首选。

将官军士皆应下，随即往城下而去。

沈冲则很有耐烦，待我算卦结束，问道：“如何？”

公子闻言，目光炯炯，神情决然。

公子仍气恼，闷闷不乐。

石燕城在被西鲜卑占有之前，亦是重镇。因所处地形似咽喉，在设城之初取名“石咽”，厥后久而久之才改名“石燕”。它西面是连绵数百里的石燕海，北面是大漠，南面为遮胡关延长而来的山峦所隔绝，中间唯有一片三十余里的狭长地带可供通行，连接二城。

公子应一声，心不在焉。

荀尚唯恐秃发磐跑得太快，占有遮胡关以后，未作很多休整，持续亲身领兵朝石燕城而去。

“元初所虑极是，遮胡关乃关键，不成轻视。元初乃主簿，逸之乃录事，子泉亦身负后军之重。有诸位坐镇，余可高枕无忧矣。”荀尚如是道。

“此地距石燕城不过三十里，前锋皆骑卒，彻夜可至，明日一早，便可攻城。”沈冲道，“若顺利，将军三日可返，还朝近在面前。”

公子看着我，不再多言。

而比我还欢畅的是桓瓖。他早已烦厌了每日长途跋涉，归正已经有了功绩簿，乐得过几天悠哉日子。

“隧道！”军士镇静大喊，“主簿、都督！有隧道！”

遮胡关再往西，便是石燕城。

桓瓖则兴趣勃勃：“既如此，我等便往西南城角，一探便知！”

他看着公子，毫无廉耻地鼓励道：“我觉得这般安排尚欠全面。火线安危，实关乎存亡。在我看来，凉州更抓紧急，你二人不若随我巡查粮道，一起往武威去。”

“西南城角？”公子皱眉，“不就是那鲜卑人的乱葬之所？”

关城中蓦地温馨了很多。

公子正待开口，目光却一动。

荀尚面带浅笑地听完了公子的猜想以后，道：“元初所言甚为有理，以元初所见，叛军将如何夺回遮胡关？”

沈冲对我道：“霓生，你且去卜来，若应验了，我自有赏。”

沈冲问：“你仍忧心秃发磐来夺遮胡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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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是，我鼓励公子去处荀尚进言，并非真为了助公子请战，而是我晓得，荀尚必然会回绝。

公子看我一眼，道：“尸首又如何，昨日不是随粮车运到了很多避疫所用的石灰雄黄？恰是有效之时，取来洒上。”

世人闻言，皆暴露惊奇之色。

“主簿主簿，我若想做主簿，来河西做甚！”公子忿忿道。

我平静自如：“自是在公子入眠以后所卜，半夜星象方才灵验。”

繁忙半日以后，他们掘开浮土，俄然，一片砖石陷落，暴露一个大洞。

荀尚所为，正中我下怀。

故而公子去进言和请战，只会让荀述想起这桩烦苦衷来，然后名正言顺地将三人留在遮胡关，一来可不伤京中的脸面，二来可眼不见心不烦，分身其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