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奇毒[第2页/共6页]

太后病重之事干系严峻，公子并无怠慢, 如同去河西时普通抓紧赶路, 风雨无阻。

“此法有高低两策。”我说，“所谓上策，行事最易，其生门，乃在圣上。”

二百金毕竟比二十金多多了，也沉多了。故而设构造的时候，我须得破钞了一番工夫。

“你是说，太后？”

我坐在蒲团上，一抖塵尾，少顷，展开眼睛，眉头皱起。

“这便是奴婢所说的下策。”我说，“万一圣上不得医治，公主当务之急，便是守住先帝基业，以防大乱。”

对于梁王如此知心的作为，皇后自是非常对劲，大加赞美。

这个数，并非我一时心血来潮开大价，而是我已经决定，这是我最后一次装神弄鬼。一来这毕竟不是正道，做多了不免暴露马脚，结果难测；二来，田宅的地契已经在我手中，分开桓府的机会就在不远。待得此事完了，我便按先前的计议，分开桓府。二百金，加上我买地剩下的余财，充足今后华侈。

“到了这一步，圣上已是不成希冀。”我说，“此既为下策，便是只为后路而计。公主乃聪明之人，识时务者，自当有所弃取。”

其一，此事乃是诓钱，祖父说过，凡偷鸡摸狗的事，如无需求，越少人晓得越好。以是，我一贯拿反噬的伤害来打单长公主，不让她泄漏奥妙，包含公子。

长公主目光隐动。

长公主想了想，道：“有这等事，如此说来，倒是不成用。”

“宗室皆诸侯王，你方才不是说要防备诸侯王？”她问。

“圣上病体可见好转？”我又问。

我说：“恰是。公子助奴婢祭奠先人，心诚之至，感于上天。故而奴婢先报酬谢公子，特为陛下的病症出了一策。只是圣上毕竟乃天子，此策有好有坏，还须公主决定。”

长公主吃紧问道：“怎讲？”

第四日的午后，公子一行回到了雒阳。

我莞尔：“豫章王虽不在，可奴婢听闻宁寿县主还在雒阳打理王府之事。”

“以豫章国之力，若皇后以豫章王为患，又岂会放他就国？此事既然可成，便可见皇后已对豫章王不再顾忌。”

“这便是须得长公主决定之处。”我看着她，“圣上病势沉重如此，虽每日药石不竭，依太医之言，亦撑不过半年。若公主听任不管，半年以后山陵崩，则是佞报酬所欲为之时。等死，不若一搏，公主明鉴。”

我晓得她这是装蒜，公子的去处，不成能瞒得过她。

“如何？”待我一番装模作样以后，长公主问道。

我说：“现在太后又卧病，只怕命数有变，须得再算。”

她又惊又喜，却又不解：“你先前不是说，圣上之事乃天机，有力卜问，故没法医治？”

长公主看着我，少顷，笑了起来。

“虽复苏，仍说不出话来，也不成自行转动。我与他说话，其状也是愈发聪慧，也不知听不听得出来。”说罢，她问我：“你可有良策？”

“不是时候。”我叹口气，“此事连累者，皆内宫皇室，较荀尚等连累更大。阳气若不敷，只怕不但卜算无果，反而要累及公主。”

长公主问：“如之何如？”

长公主神采猜疑。

长公主一惊。

我说：“若圣上不治，又无储君，诸侯王必反。而圣上一旦可主事，这天下便还是圣上的。诸侯王如散沙，无号令之名，则难以聚结，不敷为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