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奇毒[第1页/共6页]

长公主道：“话虽如此，若秦王挟天子自主，难道又是一个荀尚或皇后？”

我忙道：“奴婢不敢。”

我说：“蔡允元虽入太医署已有二十余年，然一向不过是个医士，而与其同龄的太医张缇已官至太医令。蔡允元对此甚为不满，亦是以与张缇不善。蔡允元曾有建功受封之念，曾向皇后提出医治圣上，然皇后不但不准，还将其斥责了一通。公主但想，若此时公主表示明路，蔡允元岂会不肯？公主放心，待得依奴婢之计行事，蔡允元必是断念塌地。”

这一步一步，都是我在淮南赎地以后就想好的，若无不测，年前便可结束。而在大事完成之前，我须得步步谨慎，稳妥为上。

据奉侍的宫人说，太后在宫变那夜的惊吓以后，就一向心神不宁, 夜里常常惊醒。当时太医来看过以后, 说太后年纪大了, 心力弱退，本来就易受轰动，而那夜乃是吃惊过分，故而致此。太医给太后开了些宁神的药，但无济于事，不久以后，太后得了一场风寒。

“可一旦到了这一步，圣上又将置于何地？”

她又惊又喜，却又不解：“你先前不是说，圣上之事乃天机，有力卜问，故没法医治？”

长公主道：“可他已经回了豫章国。”

“宁寿县主？”长公主讶然，“她一个女儿家，说得何事？”

长公主沉吟半晌，又道：“如你所言，豫章王将国中兵马调来，可就算进得雒阳，还须得入宫城，难道要先大战一场？”

长公主神采无波无澜。

“若要破解，也并非没法。”我说着，神采惴惴，“便是须得将奴婢撤除籍名，放归原身，以抛清与桓府的干系。如此，方可将罪孽转到奴婢身上，由奴婢往祖灵前祭告供奉，要求赎罪。”

“圣上？”长公主迷惑不已，半晌，明白过来，大吃一惊，“你是说，圣上的病可治？”

我说：“如此，便只要寻觅制衡之道。若要震慑皇后及诸侯，非手握十万以上重兵者不成为。”

长公主问：“何事？”

我说：“长公主但想，一旦皇太孙遇害，局势将会如何？”

“此事奴婢自有体例。”我说：“蔡允元之妻孙氏，与公主身边的李女史是同亲，相互识得。蔡允元虽脾气傲岸，对孙氏倒是一贯昂首帖耳，言听计从。且蔡允元虽是皇后的人，可他所求之事，只要长公主和圣上能给。”

长公主定定看着我，似倒吸了一口冷气。

我晓得她这是装蒜，公子的去处，不成能瞒得过她。

“治好了圣上，而后呢？”

对于大事，长公主费钱一贯舍得。故而当她听到这个数的时候的时候，神采间固然非常肉疼，但到了第二日，她还是拿了出来。

长公主对劲点头，揉了揉额角：“本日之言，到此为止，你说的我都晓得了，去吧。”

“以豫章国之力，若皇后以豫章王为患，又岂会放他就国？此事既然可成，便可见皇后已对豫章王不再顾忌。”

“故而圣上身边须得人保护。皇后有荀氏之鉴，不管内卫还是北军诸营，都比荀氏把握更紧。殿中将军庾茂、程斐，倒荀时跟随皇后，已是不成信。长公首要保护圣上全面，唯有另寻别人。”

长公主神采猜疑。

“此事严峻，容我三思再议。”说罢，她却看着我，“你先前说此策有好有坏，坏处又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