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时鲜（下）[第2页/共5页]

我说：“这般时节，扬州人都爱食蟹，淮南亦不例外。淮南河湖浩繁, 所产螃蟹个大肉甜，脂丰膏满，佐以本地所产香醋及黄酒, 乃人间无双之甘旨。”

“天然另有别的。”我忙道, “淮南最驰名的是豆腐。这客舍中做的豆腐也不差，嫩滑如膏，公子亦可咀嚼。”

幸亏公子及时打住，不然这个马韬如果然的派人去寻云兰，只怕事情要另生枝节。

公子点头：“本来如此。”

马韬明显颇晓得应酬之道，不须得公子多言，已经自顾聊了起来，

“霓生，”他说，“你与我一道共膳。”

公子畴前从不吃蟹，看着蟹壳里的膏，他暴露嫌恶之色。

久违的味道到了口中，我满足地深深呼吸一口气，就像当年祖父亲手做给我吃的时候一样。

我愣了愣，半晌，忽而明白了他的意义。忙轻咳一声，摇点头。

我看着，眼馋不已，鼓动道：“公子何必这般攒着，吃蟹讲究新奇，现剥现吃才好。”

我看着他低头用膳的模样，俄然感觉，这个晚膳，倒像是他服侍了我。

我无法地笑了笑。

我忍不住笑起来。

“这有甚好吃？”他说。

转头，却见公子抬手嗅动手指，一脸嫌弃。

如我所料，马韬暴露些许吃惊：“云公？”

公子看着案上的食品，并未动箸，却叮咛令置一张案来，也呈上一份。

我讶然。

我说：“公子尝尝，可好吃了。之以是挑这般时节来吃，便是要吃这膏。”

方才不是还嫌弃么……我腹诽着，也不再回绝，就着他的那碗吃了起来。

我讶然，道：“剥蟹又腥又费事，公子但吃便是。”

公子道：“哦？”

我啼笑皆非，感觉迩来很有些怪哉。

“如何了？”我问。

现在，心愿终究得偿。

马韬暴露惊奇之色，半晌，笑笑：“想来是错过了。”接着，他忙弥补道，“若君侯欲见云氏，下官这就派人去将她寻来。”

马韬忙道：“是下官冒昧！下官忸捏，方才方得知君侯到了鄙县，竟未及为拂尘接待，君侯勿怪为幸！”

我未几言，再拿起一只蟹，持续扒开。

“这手上怎另有蟹腥味？洗也洗不去。”公子皱眉道。

“这另有假？”

此言甚是在理。我不再装模作样，谢了一声，不客气地从他盘中拿起一向蟹壳，吃了起来。

马韬笑笑，道：“钟离县城周遭不过数里，城中凡是来了些新奇人物，不出半日便可传遍周遭。君侯之名乃世人皆知，闻知君侯驾临至此，县中士人皆已争相歌颂，下官岂有不知之理？”

等公子终究剥累了，放下剪子开端吃蟹的时候，我面前的蟹壳已经堆得似小山普通，公子面前却所剩无几。

“本日我到田庄当中时，也曾听村夫提及此事。”公子道，“可知那云氏妇人的详细来源？”

公子问：“此地有甚好吃？”

这顿饭，我吃得非常满足。

心底有些说不出的感受，软软的，却甚是愉悦，仿佛吃了一块糖。

“你我二人也吃不了很多，”公子不觉得意，“吃完再说。”说罢，他洗了手，拿起箸，夹起些蟹肉，不紧不慢地吃了起来。

公子却已经毫不客气地吃了起来。他夹起一块蟹肉蘸了醋，放入口中，姿势高雅，一如既往。然后，端起酒杯，啜一口黄酒。心无旁骛，仿佛全无邪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