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地契（上）[第4页/共4页]

“这盒中，有六十五金？”少顷，他惊奇地看我。

我看着他，忽而又想起了祖父叮嘱的话。

如平常普通，吕稷已经在把马喂好，并且另有模有样地把车子架好，一副顿时要分开的模样。

“这马车是桓府之物，桓府的人一看便知。且甚为显眼，城中很多人都见过，若被人群情对比，云兰的身份便出了大马脚。”

此事，马韬和何密看上去比我更欢畅，签下以后，又与我酬酢一阵，马韬亲身将我送出门去。

“夫人明日便要回籍？我看不若他日再上路，云氏的田庄甚好，住上些光阴无妨。”马韬道。

我心中有些讶异。原想着这县长和何密约莫是一丘之貉，含混哄几句便可过关。不料他的脑筋仿佛比何密好用，还晓得要验明正身。

我说：“你既已起了头，另有甚当讲不当讲，但说无妨。”

我将那卖券拿在手中，看了又看。

固然口说无凭，但我来这里的事，只要桓府和沈府的人晓得；又兼这般描述，就算不是公子，只怕与雒阳那边也少不得干系。

马车在府前停下，我下了车，四下里望望，向门前的小卒申明来意。不久，一个府吏出来，引我入内。

老张欲言又止，终究还是点了点头，将物什分拨清楚以后，与我别离。

马韬又道：“不知夫人此行，可带了籍书？余欲一观。”

“既有叔祖落印，当是无误。”我道，说罢，也对老张点了点头。

二人皆穿戴官服，马韬须发半白，精力矍铄，一看便是行伍出身。

既然田产到手，彻夜便恰好住到田庄里去。

“方才看夫人籍书，令尊是个商贾？”

马韬笑笑，对何密点了点头。

“公子曾说，女君夺目无人可及，倒是毫无虚言。”他说，“我觉得，女君要置地，还不如去益州，多年风调雨顺，且地盘丰腴，必是无患。先生曾说女君与令祖亦曾在益州住过，女君若去，令祖有知也必是放心。”

直到马车分开了钟离县城，我的心仍砰砰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