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地契（上）[第2页/共4页]

“女君，”老张亦惊奇不已，对我道，“这位桓公子，莫非就是……”

我听得此言，骇怪不已，昂首望着他：“县长之意，莫非……”

既然田产到手，彻夜便恰好住到田庄里去。

“妾恰是。”我答道。

我笑笑：“此事别人帮不了，只可我本身去做。放心好了，桓府中还无人可奈我何，遇得没法之事，我大可一走了之。”

我谢过他，道：“妾仍忧心家父病体，久留不得，还是速速回籍才好。”

我点头，道：“晓得了。”说罢，不紧不慢地去用早膳，吃饱了，再乘上车，往县府而去。

“如此说来，六十金，倒是他们占了便宜。”

“此事余亦晓得。”马韬点头：“那田产本是已应许别人，只是还未立券。幸而户曹及时奉告，不然几近要误了夫人大事。”

马韬看着我，半晌，点头：“本来如此，夫人节哀。”

第二天，我醒来时，已是巳时。

“你方才按了掌印，今后你自买自卖，被人认出来怎好？”

“这盒中，有六十五金？”少顷，他惊奇地看我。

我惊诧，愣在当下。

老张道：“女君现在既已经拿到了地，不若便就此随我平分开，不去见那公子，也不必回桓府。有先生和公子在，女君大可衣食无忧，比为人奴婢难道强了千倍。”

我说：“妾恰是带有。”说罢，让老张呈上一只蜀锦盒子，内里放着的恰是那张籍书。

我笑笑，将一碗肉糜推到他面前, 道：“不急，先用膳。我等驰驱多日, 彻夜好好安息一宿。”

老张道：“我亦见过，只是确切不如女君做得好。”

我将那卖券拿在手中，看了又看。

不过我亦有所筹办。

老张道：“若他们不来，明日我们果然便要走么？”

此事，马韬和何密看上去比我更欢畅，签下以后，又与我酬酢一阵，马韬亲身将我送出门去。

我说：“恰是。妾父半生在成都行商，积累了些财帛，本意欲回籍置地养老，不想听闻了叔祖之事……”我说着，用巾帕点了点眼角，叹口气，持续道，“虽财帛未几，亦已是妾父举阖家之力筹措，不想还是不敷，妾亦没法，只得回籍去。”

老张应下：“此事好办。”

跟何密说完话以后, 我就回到马车上，让老张去钟离县城。当夜, 我们宿在了城里的客舍当中。

我怔了怔，点头，道：“我另有些事，暂不成拜别。”

我一愣，旋即暴露哀痛之色，道：“不瞒县长，妾自故乡出来之时，本有一个贴身小婢，然过江之时，风波甚急，那小婢站立不稳跌入江中，捞上来时，已经没有了气味。”

“夫人明日便要回籍？我看不若他日再上路，云氏的田庄甚好，住上些光阴无妨。”马韬道。

老张一愣。

老张见我对峙, 没有细问，又道：“何密开价百金, 而女君却说六十, 相距二十金, 只怕他们不会情愿。”

看到我，何密暴露笑容，道：“云夫人，昨日一别，不知无恙否？”

我松一口气，忙暴露大喜之色，向马韬深深一礼：“县长大恩，妾阖家感激涕零，没齿难忘！”

“公子曾说，女君夺目无人可及，倒是毫无虚言。”他说，“我觉得，女君要置地，还不如去益州，多年风调雨顺，且地盘丰腴，必是无患。先生曾说女君与令祖亦曾在益州住过，女君若去，令祖有知也必是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