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钟离（上）[第1页/共3页]

我正听得津津有味，那人的话被俄然打断。

只听老张道：“我等本日借此路而过，还请各位豪杰放行，莫伤了和蔼。”

老张走返来，坐到我中间，半晌，握着缰绳“叱”一声，马车缓缓走了起来。

“嘿嘿，因为夏侯衷平日从劫布衣贫民，却专去抢大繁华胄。就在旬日前，他把汝南王儿子的一处田庄劫了，将内里的粮草都分给了蝗灾的流民。”

“如果便对了。”老张道，“老叟有些物什，要给诸位看看。”说罢，他对吕稷点点头。

不过而后的路途倒是顺利，老张亦经历充沛，又过了两日以后，我们三人已颠末端豫州城。

老张不紧不慢道：“这些刀，都是我等路过襄城郡时，杀孙全等七人所获。孙全等人背信弃义，又滥杀无辜，乃天下人共讨，本日碰到诸位豪杰，恰好可代我等将这些刀交与将军，以用心愿。”

我忙问：“你要做甚？”

“两千余人，”另一人叹道，“豫西之民何辜！”

老张没有到城中安息，独自从城外路过，午后，见路边有驿馆，停下来喝茶喂马。

“明光道？这名字甚耳熟，可就是那前朝……”

“休得猖獗！”这时, 吕稷终究走出来, 横刀挡在车前，沉声喝道，“再上前, 休怪兵刃无眼！”

如那几小我所言，从豫州出来，一起上看到的荆州流民越来越多。

中年人已是一副客气的模样，拱拱手：“豪杰那里话，本日我等不识真颜，倒是叨扰了。”

“何事？”

“你们可晓得，前两日，襄城那边出了一件大快民气之事。”

那几人手上只要木棍，见得这浑身杀气的模样，不由地被镇住。前面的人却不乐意，顿时嚷嚷起来。

老张点头：“你又犯杀戒, 他们虽凶悍, 可想来都是贫苦人, 走投无路才做了匪贼。”

匪贼们哪管他, 为首举刀便砍。却见刀尖寒光掠过，那两人俄然收回惨叫，未几, 倒在了地上。看去, 一个喉咙被割开，一个胸膛被刺穿，皆瞪着眼睛，神采可怖。

老张持续道：“老丈亲人在淮南病故，特向邻居借来车马，带孙儿往前去探视。走得仓猝，未曾带很多钱物，若众村夫不弃，倒是有几斤米面，赠与诸位，聊表情意。”

“话我已说在了前头，豪杰要搜这车，只怕不便。”老张仍满面和蔼，对为首的笑笑，“老叟且问一声，诸位但是夏侯衷将军帐下？”

我了然。不想这老张另有这般殷勤的考虑。

老张虽一向和我坐在马车上没有脱手，但善后倒是敏捷。

“些许闲话不说也罢，吃菜吃菜。”一人号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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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嘘！”

那遇事之处并不偏僻，不远处便有富户的邬堡，农家仿佛。

老张道：“都是凶器，自是要收起，不然再落入别的贼人手中，难道又是不法。”

“哦？一个匪贼，竟有这般本事？”

“豫西民人？”那人笑了笑，“豫西之民大多不恨夏侯衷。”

老张亦笑，将缰绳放下，下车去。

“传闻他在豫西纠集了两千余人，官府数次围歼皆不成，反被他打败退连连。”

“如此说来，这夏侯衷倒是个义匪。”

吕稷将地上一把刀捡起来，在老张面前晃了晃，冷冷道：“刃口出缺，他们必是杀过无辜行人，贫苦人失了善心，亦死不足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