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钟离（上）[第1页/共3页]

老张叹口气，点头，将那些刀放到马车上，坐到车前持续驾车。

我坐在马车上，看着他们一口一个豪杰来豪杰去，未几，那些流民散开，让出一条路来。

中年人已是一副客气的模样，拱拱手：“豪杰那里话，本日我等不识真颜，倒是叨扰了。”

吕稷将刀收起，却到马车内，将那几把刀拿了出来，“哗”一声扔在那些人面前。

我听得这话，不由顿住。看向老张和吕稷，二人仍自顾地喝茶用食，似无所觉。

“这便是风趣之处，”那人不紧不慢道，“你们可知，为何官府将夏侯衷视为豫匪首恶？”

老张也拱手揖了揖，满面笑容，倒是一口荆州话：“诸位豪杰，听口音都是村夫，本日得遇，实乃幸会。”

老张亦笑，将缰绳放下，下车去。

“老张，”吕稷忍不住，道，“还是快些上路，迟了只怕另有贼人余党来抨击。”

*****

“何事？”

老张不紧不慢道：“这些刀，都是我等路过襄城郡时，杀孙全等七人所获。孙全等人背信弃义，又滥杀无辜，乃天下人共讨，本日碰到诸位豪杰，恰好可代我等将这些刀交与将军，以用心愿。”

老张道：“不必担忧。”说罢，朝中年人走去。

我看着他从怀中掏了掏，可惜背对着这边，也不知取出了甚么。他在中年人面前亮了亮，中年人和中间几人脸上的神采皆刹时一变。

打劫的人也并非前次碰到的那样，几小我拿着刀仰仗天时袭扰行人，而是几十上百的流民拦在路中不让走，就算吕稷拿出刀来也无可何如。

中年人暴露猜疑之色，正待再开口，中间有人道：“既是村夫，几斤米面也太吝啬了些。我等有端方，凡遇车马，先敞开了看看，要甚么不要甚么，我等说了算。”

“哦？一个匪贼，竟有这般本事？”

那几人手上只要木棍，见得这浑身杀气的模样，不由地被镇住。前面的人却不乐意，顿时嚷嚷起来。

“都是五尺男儿，父母养这么大，做些甚么不好，却来打打杀杀。胡乱伤人不说，现在还赔上性命，也不知家人如何难过。”他一边将那些人的刀收起来，一边嘴里念念叨叨，“我不将尔等埋起来，乃是便与家人认领，亦警省别人，以儆效尤。天道好循环，本日狭路相逢，收了尔等性命亦是天意。来生须长些心，天无绝人之路，再苦再累也莫走这般正道，好幸亏野生妻育儿，奉养父母……”

我心中一紧，正要往身后摸刀，俄然被老张按停止。

“嘘！”

“哦？那倒是功德，谁不知那些人作歹多端，遭殃的人很多。”

我问他：“这些刀收来做甚？”

“两千余人，”另一人叹道，“豫西之民何辜！”

剩下的人愣了愣，顿时怒起, 朝吕稷围攻过来。吕稷不慌不忙, 刀劈脚踹, 未多时又放倒三个, 亦招招皆中关键。

见得麻子脸也毙了命，剩下一个肥胖的匪贼暴露惶恐失措之色, 扔了刀, 口里喊着“豪杰饶命”，飞也般逃脱。

为首一其中年人上前，向老张拱拱手，道：“这位豪杰，我等数日无米下锅，豪杰如有钱有物，还请留下些为我等解困。”

“孙全畴前乃夏侯将军部下，刀上亦有将军的印记，豪杰不信，自可查验。”

只见吕稷策顿时前，“锵”一声抽出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