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猜测（下）[第3页/共4页]

庞玄亦点头。

皇后和皇太孙坐在上首，梁王、豫章王、长公主战役原王等顺次列下。

皇太孙仍在孝期，身着斩衰，粗糙而广大的丧服衬着他稚气的脸，显得更是少弱。

长公主却未接着说下去，却莞尔：“还未恭喜三弟升任太子太傅。”

弟子礼以后，东宫中摆开谢师宴，众来宾纷繁退席。

我皱眉道：“皇后与荀尚分歧，虽也住在宫中，但表里禁卫皆在手中, 只怕艰巨。”

内侍恭敬地一一答了。

来宾大多已经拜别，此处不过他和长公主，另有一个我。

梁王回身，见是她，点头：“恰是。”

平原霸道：“可我那日去太学中，查抄册本的府吏却与我说，册中有好些对不上，只怕丢失了很多。”

“非也。”我说，“公主可帮着推一把。”

皇后对梁霸道：“现在皇太孙已拜过了太傅，东宫也已补葺结束，皇太孙总在太后宫中也不成样，我看还是早日搬返来才是。”

平原王对梁霸道：“皇叔，我听闻荀尚府中的藏书，都来往了太学，可有此事？”

豫章霸道：“中宫贤达，乃众所周知；朝中亦有诸多栋梁之才，臣老朽无用，常自惭形秽，返国于朝政无损，社稷仍可安稳，垂拱而治。”

东宫当中，为太子的丧礼所挂上的白幡仍到处都是。

长公主不解：“此话怎讲？”

我笑了笑：“庞圭此为，不过是效公主先前之法罢了。”

长公主了然点头：“恰是此理。”说罢，又问，“如此，我等却待如何？”

平原霸道：“自是与敬严一道。”

梁王笑而点头：“皇姊又来讽刺。唯才疏学浅，唯恐德不配位，数次向中宫请辞，何如不允。古大家道贺，孤抚心自问，却不知喜从何来。”

豫章王含笑：“中宫过誉。”

长公主道：“确有其事。然梁王并无怨怼，仍每日向中宫献媚，对庞圭亦极尽奉迎之事。”

梁霸道：“甚安，弟子请坐。”

我说：“自皇后掌权以来，豫章王履受架空, 现在已赋闲。奴婢所说的宗室，乃是梁王。”

“哦？”

长公主道：“如此说来，莫非我甚么也不必做？”

诸多来宾中，唯独缺了太子妃谢氏。自宫变今后，她就被囚在了皇宫西北角的慎思宫里。而她的夙敌荀良娣，宫变当夜就被突入东宫的军士杀死，儿子则交给了另一名良娣吕氏扶养。

内侍将脩肉等礼品交给皇太孙，他双手捧着，走入堂上。

长公主一愣。

平原王妃亦出身于琅琊王氏，是桓瓖的母亲昌邑侯夫人的堂侄女。她两年前嫁给平原王，迩来因得皇后失势，亦几次露面。

“宗室？”长公主问，“何人？豫章王？”

我说：“实在就算公主甚么也不做，假以光阴，不但梁王，众宗室也必生异心。”

梁霸道：“如此，敝舍幸运之至。”

梁王坐在北面的席上。皇太孙将礼品放在梁王面前，朝他拜了两下。梁王起家，作揖为答。

梁王亦笑了笑，却将目光往四周扫了扫。

平原霸道：“劳烦皇叔。”

我说：“储君每新入东宫，必先拜太子太傅，而后，方可名正言顺入主东宫。梁王现在新为太子太傅，不知皇太孙可曾施礼？”

“殿下保重文籍，世人无出其右，臣略尽微薄之力，乃是该当。”梁王说着，像想起甚么，道，“是了，臣克日来收了些古本，正欲邀殿下品鉴，不知殿下之意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