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刺客（上）[第2页/共4页]

我心底嘲笑，等的就是这个时候。

大长公主不愧是在宫禁中混迹多年的人，太子的了局，与她估计的一点不差。

“公子！”我仓猝爬起来，将马车拉住。

天上的云气被风吹开，玉轮暴露半张脸。我方才因为躲箭下了马，正瞅着一匹要跳上去，俄然闻得身后有人惊叫起来。转头，却见是两个刺客不知何时摸了上来, 正与车驾旁的侍卫缠斗。而驾车的驭者已经被刺中胸口，倒在了车前。

可待得那人靠近，我再辩白马蹄声，倒是不止一匹。我谛听，冷静数着，一……二！

公子马上道：“跟在我前面。”说罢，拿着刀，走到鸾车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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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部中箭。”桓瓖道，“就在半个时候前，被人发觉时，已经没了气。而后，东宫之兵与荀谅叛军自溃，荀谅被乱军所杀，死得丢脸多了。”

我愣了愣，摇点头。

公子正待再说，城头上忽而传来些斥责的声音，望去，只见一人身着铠甲立在司马门城头，望之威风凛冽，隔着老远就能看到铠甲上油光锃亮的光彩。

他沉默半晌，将素帛盖好，向太子端方地行了礼，走出配房外。

我心中转着动机。这些人的目标自是取太后和大长公主姓名，她们若没了命，得便宜最多的是谁？

待我看清，只见二人打斗已经结束。那人瘫在地上，胸口被刀贯穿。而公子立在一旁，喘着气。

太子的脸惨白，紧闭着眼睛，赤色尽失，早已看不出交昔日飞扬放肆的模样。

公子张张口，正要说话，这时，忽而又是一阵喧闹声传来。

桓瓖未几言，引着他往太子的停尸之处走去。

我的心倏而又提起，忙张望而去。却见来人点着灯笼，身上的装束并非刺客，而是不远处宫室里出来的卫士。

马匹虽无防护, 奔驰起来却势不成挡, 宫道口的刺客一下被冲开, 抛到了前面。侍卫们引着车驾往太极宫奔去，可未驰出多久，火线又蹿出些人来，只听惨叫声起，火线的两骑侍卫已经中箭倒地。

我仓猝畴昔, 将驭者推开，坐上去拉起缰绳大叱一声，将鞭子狠狠抽在马背上。二马顿时跑起，跟在火线的马群前面, 朝宫道口冲去。

公子没有接话，却问：“太子安在？”

公子谛视了一会，又看向他的身上。

“恰是。”桓瓖唇角弯了弯，“如何？你可也是第一次见他如此精力？”

宋渌看到她们，忙领着世人施礼，伏拜一地。

公子道：“可知太子是如何薨的？”

荀谅和太子攻打之时，想来也用了火攻，司马门上的殿阁上冒着烟，已经烧毁了大半。

固然皇后哭得我见犹怜，太后与大长公主亦各自垂泪，四周内侍宫人无不哀思听感喟，但是听到这个动静以后，最震惊的倒是公子。

“未曾。”公子说。

“霓生……”大长公主的声音从马车里传出，颤颤巍巍，“我等去往那边？”

身后传来模糊的马蹄声，似是有人追了来。

“将灯烛毁灭！”公子大喝。一些人反应过来，忙将灯笼等物踩灭。

桓瓖点头：“恰是。”

另有一骑在前面，我极力平复着心境。可惜鞭子跟着方才那人丧失了，接下来，我只得靠手上的短刀。

可惜他倒也手快，一把抓住车壁，竟是没有跌落下去。不过这般动静甚大，吓到了内里的太后和大长公主，我听到她们惊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