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内宫（上）[第2页/共4页]

公子打量着我，目光奇特：“院中到府前又不远，你跑这般焦急做甚？”

我看着他，眨眨眼：“我既是公子的贴身侍婢，自当跟着公子，怎可弃公子不顾？”

桓瓖拍拍公子的肩头，目光里藏着镇静：“可他们不晓得，这殿中之事，才是天下最风趣的。”

太后莞尔，对大长公主叹道：“自圣上卧病，我常忧思不已，现在看到这些后辈如此孝敬，方觉欣喜很多。”

公子：“晓得了。”

这话他也不是第一次说。

“我记得，就是她，可为元初挡灾？”她问大长公主。

“霓生，宫中虽凶恶，但你躲在我身后，我必可护你全面。”他说。

我跟从着公子，也陪在一旁。

公子明显对我这话非常对劲，唇角扬起。

我朝四周望了望，只见奉侍的几个内侍宫人，有两三人是我畴前见过的，其他倒是陌生面孔。

公子方才的声音犹在耳畔。

又被他看破。

这天然是对付他的。因为我追出来之前，还去了后园一趟，把那石榴树的枝条拨到了另一边，将最上面一截折断。这是我与曹叔商定的另一个切口。任何一方碰到了不测，恐不能定时会晤，便以此为标记。另一方到了时候可不必死等，相机自行脱手。

“无事。”公子道，“上路。”

公子将管事叫来, 将府中的事件交代了一番，方才登车。

可另一个声音又道，就算胜算已分，内宫中说不定仍有恶战，公子此去已有赴死之志，万一……

戴芾脱手，就在戌时二刻。

“我方才卜了一卦，公子莫不想晓得是凶是吉？”

“如果凶，你怎会本身也跟了来？”

大长公主一贯的蜜语甘言之态，就算不久以后就要下狠手，也仍然对韩舒等荀尚翅膀和颜悦色，称其为保太后安康夙夜戍卫劳苦功高。说到动听之处，还令人给他们赐下财帛和酒食，觉得犒赏。

宫门早已下了钥，太后精力矍铄，全无方才的病弱老迈之态坐在堂上，将戴芾任为永寿宫卫尉卿，率卫士扼守各处流派。

冤孽……

他神采自如，全无沉重之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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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做甚？”他皱眉道。

太后宫的宫卫本来就未几，只要五十余人。现在又因为翦除荀氏翅膀，去了一半。剩下的人手，要保卫偌大的宫室，乃是捉襟见肘。殿中诸将虽是倒荀这边的人，但他们要守住全部内宫，亦得空分兵过来。永寿宫只得翻开卫尉的械库，给平常的宫人内侍也发了兵器，以图防备万一。

公子冷下脸，不与我多言，拉开车帏：“林勋！”

公子亦暴露笑意，向太后一礼：“孙儿遵旨。”

内心一个声音道，只要守住内宫, 荀尚断无翻身之机。你眼下最为紧急的, 是与曹叔汇合, 合力取回祖父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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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怎不问我那卦象是凶是吉？”我问。

天气越来越暗，入夜以后，宫中如平常普通点起了灯。太后宫的阵势略高，往外张望，只见殿宇屋檐层叠，一片灯火闪闪如星，甚为壮观。

大长公主目光不定，少顷，笑了笑。

不久以后，一名内侍自宫外仓促跑来，向太后禀报，说庆成殿亦已脱手。

桓瓖笑了笑：“倒是巧。侄儿也是闻得太后身材不适，瞅着间隙过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