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3 纸鸢[第1页/共2页]

我走出秦王的宫室以后，忽而瞥见火线立着一小我，立在一棵盛开的杏花树下，白衣玉冠，身形颀长，正昂首赏识着繁花。

“孤本日累了。”他持续拿起荷叶包，将一把鱼食撒入水中，“你走吧。”

甚么别人，净扯些遁辞，这清楚是与我抬杠。

我说：“那药中有有一味，甚是不平常，用的是蛊引，名曰一线牵。此药一旦服下便不成解，殿下若做下背信弃义之事，便会毒发。”

“恰是。”公子道，“我传闻你去见了曹先生，便去寻你，见到这白鹤。曹先生说你定然也想见它，我便将它抱来了。”

“上回我见到时，董贵嫔说那是她死去的二兄，名董绅。”我说，“董绅曾是我外祖父卫伦门客，董贵嫔谨慎于此，故不敢写明。董绅一支先人断绝，也向来令她耿耿于怀。她恐怕尚不晓得，曹麟恰是董绅之子，也是她的亲侄儿。”

“恰是。”我说，“这些年它一向跟着曹叔，我思念了好久。”

秦王没有说话，盯着我，喝一口茶。

他终究说出了至心话, 公然不能汲引, 无耻老贼。

“是曹叔给你的？”我问。

“说了甚么？”他问。

“另有一事, 你也忘了。”他说, “不管是这帛书，还是桓氏，或是明光道, 将来的命数都捏在孤的手上。孤若要食言, 乃轻而易举之事，你不怕么？”

“殿下，”我说，“董贵嫔为殿下劳累半生，当下已是垂暮之年，殿下若给她带回这般好动静，难道大善。”

公子将它摸了摸，它又乖乖地停了下来。

公子弯了弯唇角，深深吸了口气，少顷，轻声道：“她会明白过来的。”

我一怔，少顷，忍俊不由。

我点头。

秦王忽而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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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是。”

我没有别的话再说，向他一礼，辞职而去。

我欣喜不已，伸脱手，将阿白抱在怀里，从它的头抚摩到背。

秦王闲适地倚在阑干上：“孤甚为佩服曹先生，自不会难堪他, 不过曹麟身为明光玄门主, 又是甚前朝真龙, 就算孤要放过他，只怕别人也不肯。”

“如何？”我问。

见他微微变色，我马上道：“殿下莫慌，这毒即便发作也不甚要紧，不过会得些早泄不举，半身不遂，中年聪慧之类的小弊端，于性命无碍。”

我转头。

我讶然，想了想，道：“返来做甚？”

公子又看向阿白，目光猎奇：“这就是你祖父那只白鹤的后代？”

公子摸了摸阿白的头：“曹先生不是要与你我共晚膳，我与他商讨便是。”

“当然信。”我说，“殿下当下大权在握，金口玉言，自可随心所欲。不过有一事，殿下须得想清楚。殿下前番抱病时，服了很多药。”

秦王看着我, 气极而笑。

我心中一喜，却道：“可曹叔和阿麟也甚是喜好它，他们不肯如何办？”

“曹麟？”他说，“你安知？”

“阿白？”我又惊又喜，忙走畴昔。

“你这等下九流的威胁，不过骗骗毛贼罢了。”他说，“真觉得孤会信？”

“此事，你早已晓得？”秦霸道。

秦王的嘴角抽了一下。

我说：“我既是太子妃卫氏亲生，那么卫氏那儿子又从何而来？曹麟的出身，曹叔和黄先生都晓得，殿下一问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