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6 荥阳（下）[第3页/共3页]

目睹一场后撤变成败退，济北王和大长公主的卫队自是发觉不妙，干脆铁蹄开道，撞开乱窜的人群，往荥阳奔去。

他乘坐在一辆战车上，看着颇是华贵，被数百侍戍卫着，前呼后拥。未几，我看到了大长公主的车驾，跟在济北王前面，桓瓖仍领着侍从保护在侧。

心放下来，我从怀中拿出一只盛迷药的小瓶，攥在手里。

雷声持续在各处炸响，惊骇更加伸展，有人嘶声鼓噪：“东平国和明光道杀上来了！”

听得这动静，四周世人自是严峻，却没有变得更乱。

吕稷应下。

我们撤出之前，一起放话, 大声喊着“秦王打过来了”之类的, 此举也很有效果。回到野地里与吕稷汇合的时候，荥阳城内兵马已是错愕而出, 城墙上也一改先前松弛之态，火把亮光起，人影绰绰驰驱, 如临大敌。

大长公主在这夜里急仓促地跑来见济北王，约莫也是出于此虑。要打击雒阳，光凭豫州诸侯难以成事，故而本来她拉拢了蒋亢和济北王一道发难。但是当下，蒋亢那边出了不对，三头断了一头，若济北王这边再被拖住，便要误了大事。

当下情势突变，若照本来计议实施，风险甚大。我不再计算很多，朝身后一个军士表示。

我笑了笑：“如此，我等可去为他助一扫兴。”

司马敛所率的东平国兵马，约莫是受了济北国崩溃之态的鼓励，一起直追，掩杀过来。

就算雄师已经往荥阳驰援，正面的架式仍一点不减，营帐拒马等物留在原地，乃至派去司马敛营中的和谈的使节也未曾撤回，摆出承平无事的模样。

再看向桓瓖，只见他仿佛也颇是惊奇，策马到火线大长公主的车旁说话去了。

“女君，”吕稷对我道，“大长公主也在，如何办？”

埋伏在旧河道里的八百人马都是济北国军士装束，此事尽皆现身，走到通衢上，点起火把，独自往济北王的雄师而去。

先前在雒阳对我笑意盈盈的那张脸被骗下是多么色彩，我倒真想亲眼看上一看。

我说：“此事我亦不明，不过这些诸侯皆手握重兵，与济北王汇合，于我等乃大是倒霉。当下之计，我等须尽快找到老张和司马敛商讨对策，实在不可，便要撤回索邑。”

回到旧河道里与吕稷汇合的时候，派去济北王军中探听动静的探马也返来了。

如我所料，因得老张将索水上的浮桥撤断，济北王和司马敛的雄师从白日对峙到了深夜。

因得大火的原因, 荥阳城内已是乱成一团。

他部下有五百人，我部下有三百人；他对于济北王，我对于大长公主，手上的人马皆绰绰不足。至于桓瓖，我不筹算与他打斗，只需求凑上前用迷药将他药倒，而后挟制住了大长公主的马车，其别人自是好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