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浮屠祠(下)[第2页/共3页]
内里下着雨,噼噼啪啪地打在窗户上,如同有人在撒豆子。
“可就算结合了谢氏,又如何反得?”大长公主道“荀尚乃太傅,手握禁卫,且现在已宿在了宫中。”
*****
荀氏的父亲是弘农的一个县令, 原将荀氏许配给了同亲的故交之子。荀尚得知此事以后,做主毁了婚约, 不日以后, 将荀氏送入东宫, 为太子纳为良娣。
胸口像被甚么压住,我惊醒过来,浑身是汗。
浮图祠大门紧闭,灯笼里的蜡烛早已燃尽,在廊下被风吹得晃闲逛悠,很有几分诡异之相。
她又道:“那东宫内的秘事,亦是这玄术算得么?”
我说:“荀氏阵容虽盛, 但其翅膀并非独荀氏一家,另有浩繁亲故,此中最强者,当是谢氏。”
大长公主点头:“恰是。”
不过,谢氏除外。
统统人都已经入眠,我路过青玄屋子的时候,听到他正在说梦话。
祖父平生博学,除了占卜作谶和医术,对方士的炼丹之术亦很有研讨。他配出了一种药粉,遇金箔时,会生出瑞光白烟,如神仙腾云普通。
我说:“这便是谢氏手中最要紧的一处。司马门屯驻校尉,恰是太子妃的堂兄谢蕴。且谢氏后辈,在北军各营中多有任职。而左卫将军桓迁、右卫将军五部都王弛、骁骑将军司马显,皆是大长公主亲故。太傅虽号称手握北军,然此中所依仗着,不过十数人。这些人大多到任光阴尚短,根底未稳,只要先动手除之,其他人闻得除奸号令,即便不该,也必不会为荀尚卖力。”
大长公主了然,对劲点头:“本来如此。”
她面上已然不见了先前的惴惴神采,容光抖擞,如逢丧事。
月色敞亮,在窗棂外投下微光。
我再次从那小窗进入祠中,蹑手蹑脚走到神像边上。伸手摸了摸,那些金饼还在那边,无缺如初。我将金饼取下,将陈迹清算洁净,从小窗溜出去。
大长公主听罢,道:“此言甚是。”
那二十个金饼还在神像前面藏着,如果那个都能来,被发明了可就说不清了。
不过铜钱散且散,一千钱便已经重得压手,以是,我都拿去换了金银。这也是我要大长公主给黄金的原因。有朝一日我要走人,总不好找一辆牛车来载钱,自是越轻省越好。
“谢氏?”大长公主皱眉,“可谢氏一贯对太子忠心耿耿。”
大长公主道:“若他顾忌颇多,不肯脱手,如何是好?”
她有所不知,天底下凡事只要有第二小我知情,便不是奥妙。东宫虽深锁宫墙当中,但东宫的宫人却还是要来找我算命的。
“豫章王?”大长公主不觉得然,“他一贯明哲保身,不见好处决不肯脱手。”
此事乃是奥妙,我探听了两年也毫无眉目。曹麟用了多么手腕我不得而知,但他也会些潜行窥私的本领,我不能分开雒阳,便也只要他能帮我。
“此事,我自有计算。”大长公主道。
半夜以后,夜深人静。
桓府的屋舍甚是讲究,连仆婢的屋子,也是青砖铺面,住得比一些殷食人家还好。只不过,这处屋角的砖被我措置过,虽面上看着与中间无异,但以薄刃插入,可一块块撬开。
就着微小的灯光,我再将那些笔迹看了一遍,最后,将它塞回席子底下,持续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