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7 宅邸（上）[第2页/共3页]

其实在昨日之前，我还筹算着跟蒋亢一道去见曹叔, 但听闻公子来雒阳的动静，我窜改了主张。

桓鉴的筹算，实在细想之下，很有事理。

“你那里有一点未嫁女子的模样。”桓瓖看着我，点头，“你和元初还未结婚，就这般堂而皇之住到他宅中，于礼乃私奔，传到别人耳朵里成何体统。我劝你莫太张扬，须知大长公主和桓氏是看在了元初的面子上许了你。桓氏最重家声，你若胡来，莫不怕他们改了主张。”

因为桓瓖又来找了我。

他想的还是这事，也不知那天夜里我对他说的事理，他听出来了多少。

桓瓖约莫是真的无处可去，当日就带着人，将公子的宅邸清算得干清干净。

“惠风畴前跟我说的。”桓瓖理直气壮，“她还说这宁寿县主面上端庄贤能，实则在家抠脚吐痰恶习缠身，这般表里不一的女子，我怎能要？”

而我，也在当日夜里就清算了行囊，住到那宅邸中去。

当今归顺天子的诸侯当中，除了秦王以外，气力最强的便是豫章王。只不过豫章国远在南边，对于中原一带的诸侯们来讲，并不太首要。但一旦天下一统，豫章王必定会被委以重担。

在桓氏的眼里，他们和各路诸侯都是一条船上的，天然很有拉拢豫章王的需求。过不久，豫章王便会和公子一道来雒阳，桓鉴必定是想趁着这机会与豫章王议亲。

“那话是大长公主说的，自当由大长公主来奉告他。”我说，“换我来讲，只怕分歧适。”

“晓得。”我说。

此事，与畴前一样，桓瓖又为了家中逼婚的事，离家出走了。不过这回，桓鉴比畴前倔强很多，他干脆连城中和田庄中的别院也不准桓瓖去，还将此事奉告了桓氏王氏的统统亲戚，不准他们收留桓瓖。就连桓瓖喜好去的酒坊或斗鸡场之类的处所，他也派人去递了话。这些处所都是开门做买卖的，岂斗得过桓氏如许的人家，天然乖乖承诺，见桓瓖上门，忙好言劝走。

我：“……”

“哦？”我看着桓瓖，意味深长，“当真？大长公主仿佛本日就要来□□议事，我恰好与她筹议筹议那府邸中的补葺之事，想来她必是欢乐。”

惠风当年那些不晓得从那里听来的八卦，竟然还传到了桓瓖的耳朵里。

我就晓得必有内幕，又问：“公子有家里不住，住到元初的宅邸去做甚？”

“这倒不比。”我笑了笑，若真有那天，“只怕到时候，公子也帮不了我。”

我眨眨眼：“公子忘了，府上要给公子和宁寿县主议亲，只怕我这事还未有成果，公子已经娶了才子，后宅之事，还须新主母说了算。”

我也笑笑。

“你莫管，就这么说。”他说罢，笑笑，“你放心，元初返来我就走，毫不扰你二人。”

这话听上去竟是有些骨气，我忍不住笑出声来。

“我不去。”桓瓖答复得斩钉截铁，“此事家中亲戚晓得也就算了，莫非要传到外人耳朵里？我自丢不起这脸面。”

说着，内心不由地荡起来。

“豫章王可不是别人。”我看着他，道，“你不是说要为了桓氏做这做那么，你若不肯，桓氏便有了大丧失。”

我说：“你是他堂弟，他还会不准你住？”

“哦？”我嘲笑，“现在呢？”

我听他发了一通牢骚，只觉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