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2 针锋（下）[第3页/共3页]

我看着他，未几，又看向他身后的龚远等世人。

王霄和龚远等人皆沉着应对，令人帮忙百姓撤到安稳之处，又令人集结投石车，在高处设置弩床，向城外反击。

“恰是。”我说。

谢浚看着我，少顷，点头，叮咛侍从到城中各处传话，令入夜后轮番巡查，不成教特工趁着夜色再生乱事。

我的心中也知不妙。

只见他们也一脸刚毅，对王霄所言全无贰言。

那叫阵的人纵马归去，半晌，又出来，却指着城上骂道：“尔等这些叛贼！竟敢令人冒充我父王母后，待我拿下雒阳，将尔等碎尸万段！”

雒阳城墙最亏弱之处，正在东面。因为老旧，东面城墙内里的夯土已经疏松，且从内里长出了很多灌木，不管砍伐还是火烧都没法断根，过不久又会固执发展出来。这些树木的根系深切墙基，将砖石撑开，使墙面鼓起，颇是伤害。此事，年年都有大臣向朝廷禀报，但朝廷无所作为。

王霄马上调拨军士，在垮塌的城墙后安插防备。但此举也不过只能抵挡一时，城外的十万诸侯兵马明显是看准了东墙，企图今后冲破，集结了投石机持续攻来。有的石块乃至飞过城墙，落在了城内，伤了很多人。

赵王痛骂着孽畜，过了会，被军士押走。

王霄望着城下，没有答话。

我说：“离此处不远，有一座道观，名唤九云观，你可传闻过？”

赵王和王后, 连同赵王世子的世子妃也在内里。世子妃神采抱着两三岁的小儿子，站在赵王后的身边, 望着城下, 神采惶恐。

我晓得他在想甚么，笑了笑。

“夫人！”龚远走过来，吃紧向我道，“请夫人到宫中遁藏！”

我正待说话，火线俄然传来一阵鼓噪。

我看着这景象，也颇是出乎料想。

我说：“此事，谢长史可晓得？此事我等先前已经商讨过，这城墙若抵抗不住，便撤入宫城当中，等候秦王来援。”

灾患相叠，现在这恶果，倒是落到了我等头上。

这些也是做给他看的。为的就是让他晓得，天底下会说标致话拉拢民气的，不止秦王一家。王霄这一干人等都是公子的旧部，谢浚若想靠着市恩来将他们拉到秦王麾下，那是打错了算盘。

我说：“将来是将来，当下是当下。秦王还未得天下，元初怎好弃这些弟兄不顾？且元月朔贯不弃同袍，坦开阔荡，长史怎好说是为了固威？”

我吃了一惊：“为何？”

王霄这边天然也毫不逞强，城头鼓声擂动，待得敌方兵马靠前，城楼上万箭齐发。这些诸侯的兵马阵容虽大，跟北军比起来却公然是差了很多，这边箭雨才放了几轮，冲在火线的军士便缩了归去，留下一地死伤。护城河上的吊桥放下，布阵的军士随即冲过河去，一阵殛毙以后，将劈面的敌阵打击得七零八落。

“北军既是王师，秦王得天下以后，自也要归服秦王。”谢浚道，“此事迟早要有，你在北军中为元初固威，只怕于将来而言并非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