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7 破宫（上）[第1页/共4页]

如我所料，那四座宫门的门楼，都已经着起了火，特别是正中那座最大的，浓烟滚滚，煞是壮观。

耿兴神采犹疑，这时，那内侍催促：“将军，大王还在等着！”

耿兴定定地盯着我，面色不定，目光锋利。

耿兴愣了愣：“降火？”

耿兴看着我，目光倏而一动。

那将官笑了笑，道：“本日是个大日子，张校尉唯恐出错，这几日总叮咛我等不成松弛。末将不敢怠慢，故天不亮就来了。”

耿兴就在外甲等着我，披挂划一，腰上挎着刀。不过神采不大好，看那模样，大抵一夜没如何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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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取出火药的药瓶，将火丸扔到门楼里，慢悠悠走开。

会呈现的景象不过是两类。

而王霄和我之前议定的脱手机会，恰是中午。只要这边火起，耿兴将禁军都召来灭火，到了中午，宫城空虚，北军顺势而入，可速战持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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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王神清气爽，从榻上站起家来，道：“摆驾太极殿。”

耿兴“嗯”一声, 没再说话。

我望着内里天气，内心策画着，时候应当快到了。

“李司马，”耿兴看着那人，道，“你这么早便来当值？”

太极宫除了是天子的起居之所，还是召见群臣的处所。历任天子，凡受诸侯和使节觐见，前次秦王逼宫，豫章王假扮天子见秦王，也就是在这太极宫当中。

故而为了共同耿兴行事，我还须弄些手腕。

到了殿里，只见赵王已经穿戴划一。不过他并没有穿上冕服，毕竟他当下还未即位，穿上天子的冕服不当，穿上诸侯冕服坐在御座上又不伦不类，轻易沦为笑柄。

不过美意归美意，天下的事，向来不是凭着美意便能顺利。

当夜, 我被耿兴安排着, 他住处隔壁将配房里歇宿。第二日, 我是被耿兴的人唤醒的，睁眼之时, 天赋蒙蒙亮。

“哦？”赵王眉间一动，问，“百官都到齐了么？”

本日刮着风，火借着风势，越烧越大。我和耿兴跑出宫门的时候，已时不时有着火的碎物跌落下来，才出去，忽而听得“霹雷”一声，望去，却见是远处烧得最凶的一处门楼的屋顶烧塌了。而我们方才走出开的宫门，一根着火的横梁轰然倒下，封住了来路。

世人皆讶，齐齐看向我。

耿兴皱眉：“若见火起，我当如何？”

赵王在坐上点头，神采安静，道：“晓得了。”

未几，来救火的禁卫军士越来越多，但水一桶一桶泼上去，火却越来越大。没多久，太极殿里的人也坐不住了，有内侍跑来找耿兴，说赵王要见他。

“自是救火。”我说, “将军，据小人所知, 宫中火烛之事, 亦禁军统领。将军若可凭此抵消兵器之患，便是适应天道。”

耿兴迷惑地看着我：“你安晓得这般清楚？”

耿兴讶然：“为何？”

那将官得令，仓促跑开。

我但愿他不要让我走这条路，因为如许的大火颇是无情，必会吞噬很多人的性命。

“你说的那天机, 必然会闪现么？”耿兴诘问道。

我正色道：“小人乃终南得道，算无遗漏，将军既带了小人来，还请将军信赖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