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2 疫帐（下）[第2页/共3页]

“另有第二件事, ”我说，“宫中仍有很多贵眷。如秦王之母董贵嫔, 若赵王的人拿她威胁，诸位有何对策？”

他和众旧部筹办发难，我则回雒阳乘机处理耿兴。

我愣了愣，这不就是那右卫殿中将军？

分开北军大营以后，我起首便去做了此事，扮作保护祠堂的差役，将那旗幡挑向东边。

龚远：“这未曾传闻过，倒是他部下因为酗酒吃五石散之事，被他狠狠罚过。”

“去奉告弟兄们，明日卯正就要入宫，让他们早做筹办。”年长些的人向内里的人叮咛道。

和王霄一样，他的宅邸本来也属于一家倒了霉的高门，但他比王霄张扬多了，偌大的宅院住出来很多的人，并非家眷，而是赵国带来的部下军士。

二人说话越来越不对味，未几，忽而见他们倒在榻上，胶葛了起来。

“文盛，”那清秀的男人向他道，“如此说来，你我明日要宿在宫中。”

为体味决耿兴，我和王霄商讨，决定兵分两路。

我甩出钩绳，等闲地蹿上墙头，翻墙入内。

我不由地想起龚远先前提起他时说的话，又想起刚才那些巡查军士们说的话，心中生出些模糊的猜想。

我忙藏身到庭中的树丛底下，只见那是几个夜巡的军士，一边走，一边闲谈着话语。

这落脚之处，是白日踩点时相中的。高门大户的屋宅固然内里各有千秋，但大抵的形制不会变。那边该是仆人宅院，那边是客房，那边是花圃，必然规端方矩遵循风水格式，毫不等闲窜改。

“还能有甚么事，”走在前面的人说，“秦王那边和谈的人就要到了，大王自是要留他商讨驱逐之事。”

庆之？我讶然，本来这就是那右卫殿中将军？

明天夜里没有玉轮，不住人的屋宅也并不点灯。故而我只消借着夜色，绕开亮灯的去处，就能安然潜行。

“耿兴此人，在赵王的部众当中很有廉洁之名，”王霄道，“故赵王对他甚为倚重。”

我咽了一下口水，看着上面的风景，俄然很记念公子。

这内里点着灯，但没有人，我从后窗出去，看清楚了室内的陈列。

故而我行事，一贯喜好威胁利诱，这耿兴也不例外。这人间的人，绝大多数都有不成割舍之物，比如公子之于我，天子之于沈冲，天下之于秦王。这不成割舍之物，就是命门，一旦被拿住，便有求必应。

“我来帮你？”白庆之道。

如我所料，这出去的处所，就是后院的花圃。我接着草木暗影的庇护，潜入火线的宅院里，才到廊下，忽而听得一阵脚步声传来。

我在他面前一贯长于顺从，必然会乖乖听他的话，闭上眼睛。

“你有何计？”王霄问。

我说：“赵王虽风景，但实在虎狼环伺，便是只为防着那些联盟诸侯背后捅刀，养死士周到保护也不为过。”

白庆之？

耿兴明显不在家，宅子里的防备也不如白日周到。这些高门大户的墙，为了防贼，普通都砌得颇高，不过防不住我。

对于耿兴，也是这个事理。

“也曾有人想杀他，”龚远道，“可此人甚为警悟，部下养了一批死士，将他和赵王护得死死的。”

我说：“此人有甚癖好，将军可曾传闻过？”

世人低低笑起来，似心照不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