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6 变计（下）[第3页/共4页]

我看着，眼睛一亮。

秦王翻着舆图，头也不抬：“在那离宫时，冯旦说有人每夜陪护过了子时就会问他要吃的，还问有没有宫中的糕点，不就是你么。”

我说：“恰是。”

“云霓生，”他说，“此事你都晓得了？”

秦霸道：“子怀成心让你亲身劝降王霄，你见过他么？”

“哦……”我哂然笑了笑。

秦王看我一眼，“嗯”一声，抬手指指中间的坐席。

“是么？”

我说：“殿下保重。”

冯旦那嘴上不坚固的。我心想，也不知他还跟秦王说过我甚么事，看来有需求奉告他乱嚼舌根会头发早谢。

我拿起一块蜜糕塞进嘴里，心中了然。

谢浚道：“雒阳那边传回动静，北军颠末数战，士气委靡。堂堂王师，竟沦为诸侯排挤棋子，将士甚为不满。上个月圣上在扬州临朝以后，北军中另有将士要往扬州跟随圣驾，被赵王获知，搜捕了几百人。我便是得知了此事以后，感觉此事或许有门路，写信奉告元初。元初亦附和，故捎来了这封劝降书。”

谢浚又道：“另有些言语，我想与你说一说。”

“书也少看些，颠簸之时，越看越晕。”我说，“殿下无事之时，便在船上多多活动，可……”

我看着他，应一声。

“这是大王叮咛我交给姊姊的。”冯旦说。

“殿下那里话，”我无辜道，“我非常担忧殿下身材，恨不能陪殿下摆布。”

谢浚笑了笑：“你公然与元初想到了一处。”说罢，却又拿出一只锦筒, 递给我。

我说：“自是改装易容，混到北军虎帐或是王霄家中，与他商讨。”

“此计甚好。元初与我说过，王霄其人，虽办事油滑，但乃忠义之人。北军乃精锐，若可将北军光复，其用处比雒阳还大。”

我感觉还应当表示得再驯良些，说不定他打动之下，下次还会让人给我做。又吃了一块淌着密的酥糕以后，我想了想，尽量让语气显得情真意切一些，叮咛道：“殿下乘船之时，要多多歇息，若觉不适就躺下，切不成逞强。”

他所谓的聊一聊，向来就不是随便说说话，我晓得有闲事。

他将食盒在案上翻开，拿出一只一只的小盘子，摆在案上。

“嗯。”

我正色道：“我等行事的目标，乃是处理北军之患，王霄虽北军中候，于北军及篡夺雒阳的大事而言，乃不敷万一。且王霄若不肯降，便申明他已无忠义之心，就算本领再好，又留来何用？”

我不由地朝秦王那边看去，只见他正在跟中间的幕僚说话，未几，那张脸忽而转过来。

“殿下安知我饿了？”咽了两口，我忍不住问道。

鼓角吹起，谢浚拜别了秦王，朝坐骑走去。

秦王又与谢浚商讨行事的细节，一个时候以后，帐外吹出去的风已经透着些微的寒意，二人终究筹议完，谢浚起家辞职。

我须收回先前的设法，云琦如果听到，大抵味更想杀了他。

“便是你与大王。”谢浚道，“大王虽时而行事刁悍，但对于真正有才之人，乃一贯尊敬。元初亦晓得，故对于大王之事，他总愿大力互助。”

另有三日就要到雒阳的时候，谢浚又来找我，说要与我聊一聊。

秦王点头，少顷，看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