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6 变计（下）[第1页/共4页]

“何来十成？”我说：“这无妨，我以元初手书，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料他不会不承诺。”

我正色道：“我等行事的目标，乃是处理北军之患，王霄虽北军中候，于北军及篡夺雒阳的大事而言，乃不敷万一。且王霄若不肯降，便申明他已无忠义之心，就算本领再好，又留来何用？”

“不承诺也无妨。”我说，“我有一种毒物，人吃下去，腹泻不止，即便不断进食也无济于事，两日内必脱力蕉萃而亡。喂他吃一剂，当可见效。”

我依着昨夜议定的安排，带着随身物什坐上一辆马车。对于这变动，几个幕僚皆是惊奇，不过秦王和谢浚都没有多解释的意义。

“未曾。”我说，“不过有元初手书，当是无妨。”

我此番是去给他卖力的。内心想，他晓得我喜好吃这些，必是想让我卖力做事，才如许奉迎我。

他所谓的聊一聊，向来就不是随便说说话，我晓得有闲事。

“此番子怀身负重担，一起保重。”饯行之时，秦王对谢浚道。

我须收回先前的设法，云琦如果听到，大抵味更想杀了他。

谢浚浅笑，道：“亦祝殿下顺利，臣必不负殿下重托，在雒阳等着殿下。”

心想，对啊。我可不必每天看你神采，不必每天给你读书，还不必与大长公主一家赶上。这可真是再好不过。

我猜想以秦王那样夺目的赌棍, 哪怕离了我他真的会有性命之忧, 也定然不会反对。

我说：“恰是。”

我正要跟着谢浚分开，秦霸道：“云霓生，你且留下。”

听到这话，我晓得秦王的赌瘾的确又勾起来了。

只见那都是些精美的小点，皆雒阳宫中款式，自从前次在秦王的马车里吃过，我就再也没有尝到。

“当然是。”我笃定道。

谢浚这两千人马, 本来是为了做做模样, 给赵王灌一顿迷魂汤, 放松警戒，好让秦王从东面偷袭得逞。但不管如何, 这也是一场大战，要折损很多兵马，光阴拖长，还要耗损很多粮草。而如果谢浚和公子的战略一旦胜利, 便是事半功倍。

我也坐到马车上，还未走起，冯旦过来，将一只食盒递给我。

他看着案上的舆图，眉头微微锁着。

我说：“自是改装易容，混到北军虎帐或是王霄家中，与他商讨。”

“云霓生，”他说，“此事你都晓得了？”

鼓角吹起，谢浚拜别了秦王，朝坐骑走去。

说罢，他持续倚着凭几，看舆图。

“书也少看些，颠簸之时，越看越晕。”我说，“殿下无事之时，便在船上多多活动，可……”

“如何？”谢浚问。

“你如何想？”

“此计甚好。元初与我说过，王霄其人，虽办事油滑，但乃忠义之人。北军乃精锐，若可将北军光复，其用处比雒阳还大。”

秦王不觉得然，“就算再忠义的人，也总有变数。”

与其别人比起来，玉鸢明显对此事颇是欢畅，连带看着我的目光也不那么不驯良了。

秦王唇角弯了弯，“嗯”一声，随后，对谢浚道：“去吧。”

当然，为了制止有人认出我，我仍然往脸上贴了胡子，看上去就是一个谢浚身边的侍从。

“殿下安知我饿了？”咽了两口，我忍不住问道。

谢浚又道：“另有些言语，我想与你说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