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3 佯败（上）[第1页/共3页]

“此事今后再说。”他转向我，淡淡道，“你现下便去清算行囊，随孤回居庸。”

“为何问起燕王？”秦霸道。

我说：“明光道但是要拥立前朝真龙，与朝廷势不两立，殿下筹算如何招安？”

“不知。”

“殿下的身材还未好全，”我说，“还是再将养几日。”

“云霓生，”秦王深吸了一口气，“你可还记得，当初你誓词助孤成绩大业，还曾签书画押，如忏悔不从则断子绝孙而天打雷劈。”

“这便要看你的了。”秦霸道。

秦王毅力, 让我有些吃惊。

我晓得他真的干得出来，撇撇嘴角，不甘心肠跟着他坐到马车上去。

秦王做事说一不二，用过些炊事以后，一世人马已经清算齐备，在宫前等待。

我安然承认：“恰是。”

他也看着我。

我：“……”

百无聊赖地四下打量了一会，没多久，我只得看向秦王。

“要孤脱手绑你么？”他冷冷打断道。

我笑了笑，道：“殿下，我是甚么人，殿下又不是不知，天生亲善四邻，讨人喜好。当时元初在临淮王手上，我要救他，只能乞助明光道，不与这二人相处得热络些，我如何救人？那曹贤见到了我，说我长得与他失散多年的侄女普通，非要让我叫他一声叔；那曹麟也是，说我实在亲热，毫不肯让我叫他公子，只让我称他奶名。这般美意，我如何回绝？殿下切不成听风就是雨，混合了是非。”

“何事？”我问。

开初, 他说下个月就要去攻打中原，我感觉这是痴人说梦。但厥后, 我发觉他并非只是说说。

我：“……”

“那契是与伶仃的，是否践诺，自也由孤说了算。”秦王正色道，“孤合法用你之际，而你弃孤不顾，怎算得践诺？孤待你不薄，哪次不是予索予取，亦从不计算你那些心机手腕。你且回想过往，抚心自问，果然对得起孤一番信赖么？”

“明光道虽乌合之众，但可在数年以内成事，自有高人。”秦霸道，“若可招安，乃大善。”

我拉下来脸，嘲笑：“殿下是不筹算放我归去？”

故赵王虽与敌手济北王一唱一和，动不动就要杀要剐，但看清情势的人，并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孤已好得差未几了。”秦王却道，“中原情势恐不久就会生变，我等须返回居庸，与谢长史等商讨对策。”说罢，他不容辩驳，对冯旦道：“去办便是。”

“头疼睡不好食欲不振皆小事，”我深吸口气，耐着性子道，“我可为殿下留些药……”

说实话，我有些悔怨当时候跟他立甚么契，觉得能凭着那一张纸占他便宜。未曾想他反将一军，我还不得机遇用上，他已经几次借此说事，每次指责我都气愤激昂，仿佛他是个被骗被骗的良家女子，而我是个始乱终弃的臭地痞。

“奉告裴将军，清算清算。”他昂首，对一旁侍立的冯旦道，“明日便开赴回居庸。”

马车辚辚走起，分开了离宫，往居庸而去。

看着冯旦的身影，我心中动了动。

“殿下就这般分开，不必知会燕王？”我说。

“明光道？”我面上安静，道，“明光道与我何干？”

我说：“殿下方才说的实在也甚是在理，我既与明光道打过交道，自认在那边另有几分薄面。殿下既然想招安，我便去兖州一趟，向曹氏二人明以事理晓以大义，劝他们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