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2 看护（下）[第1页/共3页]

“精卫走了？”当我念到结局的时候，秦王问道。

“笑话。”秦王嘲笑，“孤欢畅得很。”

他不再咳嗽以后，冯旦等侍从也能进殿来服侍，看着秦王像个老叟般拿着一柄剑渐渐挥动，他几近打动落泪。

“若太子不去招惹这些人，或此生再不复见各处莺燕，只许与精卫一人，她会分开么？”他问。

心底不由有些不幸赵王和济北王。

“哦？”秦霸道，“你待如何？”

我说：“殿下，元初与我的干系，殿下也晓得。我二人传信，不过是些诉说后代之事的情书，殿下来看，只怕不面子。”

“多谢姊姊！”他对我说。

我听着，明白过来。

“殿下接下来筹算如何？”我问。

春季的气候起伏不定，下了好几天雨以后，又连出了几日太阳，气候垂垂和缓。

光阴一天一六合畴昔，那定海伏魔录也到了序幕。

“我如果精卫，”我说，“分开了那太子，倒是有了大展雄图之机。”

冯旦笑嘻嘻：“姊姊莫谈笑了。姊姊的功绩才是甲等，大王的犒赏定然不知要高到那里去。”

我想了想，点头：“太子绝无能够如此。”

辽东与扬州相隔相隔悠远，不过我晓得裴焕和阿谁养鸽子的符进都留了下来，既然有这般路子，我绝无留着不消的事理。

“你么，”秦王靠在隐枕上，不紧不慢道，“孤看你必是连圣贤书都未曾读全，写得丢脸也在道理。若果然粗鄙得能教孤看得怒上心头，也算得人间一绝，孤可赏你十金。”

我说：“女子如何做不得？天庭的都是神仙，殿下切莫拿人间的端方去套。”

没想到他会问出这等题目，足见常日沉迷闲书不成自拔。

秦王看着我：“可天庭有了女主，那便是天道，人间的端方也须得变。”

“殿下看这太子招惹了多少女子。西海龙宫的表妹，南海龙王的侍婢，北海龙府的女官，鲛人公主，河伯女儿……”我掰动手指算给他看，“这还都是水里的。再看别处，天庭七十二仙女，人界八十一美人，连鬼域那边另有九十九个鬼妾，精卫堂堂神女，要跟这么多人争斗，莫非不累？”

说来令人唏嘘，祖父留给我的这些本领，越是端庄，越是用处大，就越是不挣钱。

我耳根发热，一把将那纸抢返来：“我说了我写得粗鄙，是殿下非要看。”

待得身材渐好，坐在内里的时候也愈发长。

他沉吟，不出所料，又皱起眉。

这就是世人对公子的曲解，总觉得他是高高在上的神仙，不肯食一点炊火。岂不知在公子这般自恋的人看来，人间人写诗作赋没有比他好的，普通人用力憋文采，只会让他嫌弃，倒不如这些浅白直接的言语让他喜好。

丰富是丰富，只是换不了钱，还不如冯旦那一百金。

我想，他还是持续高烧昏倒比较好，复苏了以后事真多。

在我的要求下，秦王应许我用他的鸽子与扬州传信，不过有个要求，任何来往手札，他都要过目。

“谢甚？”我问？

秦王睨我：“那太子呢？”

不过这设法甚是不错，我想一想，不由有些镇静。

“不如何。”他懒懒地靠在隐枕上，“方才不是说到了太子反杀天将？接着念下去。”

“那她和太子呢？”

“他官再大也就只算一小我，来不来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