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2 看护（下）[第3页/共3页]

秦霸道：“孤往范阳郡巡查之时，范阳尚无疫情。独一的疫情发作之处, 便是孤歇宿的别院。除了孤以外，另有三十余侍从一夜抱病。子怀令人彻查, 在别院的水源之处发明了一具因疫病而死的孩童尸首。”

春季的气候起伏不定，下了好几天雨以后，又连出了几日太阳，气候垂垂和缓。

我权当这话是嘉奖，谦善道：“殿下过誉。”

“不如何。”他懒懒地靠在隐枕上，“方才不是说到了太子反杀天将？接着念下去。”

我说：“按这书中所言，精卫对太子有情，又分开了东海，可见而后也不会再持续那填海之事。她乃神女，自当回到天庭中去。”

“你可知, 孤怎得了这疫病？”

“孤治病之事，未曾鼓吹，且此地与世隔断, 动静只进不出。”秦霸道, “子怀早已在居庸半遮半掩，作出孤不能理政之象。孤好久未曾露面，自有人猜想王府有变，但只要笃定辽东不敷为惧之人，方为心中有鬼。”

冯旦笑嘻嘻：“姊姊莫谈笑了。姊姊的功绩才是甲等，大王的犒赏定然不知要高到那里去。”

“恰是。”

秦王微微点头，却道：“那这太子毕竟还是要为各方掣肘，把持一界又有何用？”

我想，他还是持续高烧昏倒比较好，复苏了以后事真多。

心底不由有些不幸赵王和济北王。

他唇角抽了抽，少顷，道：“璇玑先生竟有你这般先人。”

“哦？”秦王问，“怎讲？”

秦王忽而道：“你如果精卫，分开太子以后，又当如何？”

秦霸道：“这太子虽四周招惹，可心中想着的还是精卫。”

我看着秦王：“殿下怒了么？”

这寝宫一面对海，将落地的雕花门敞开，有一片露台延长而出。再往外，就是无边的大海，阳光下，海波映日，翠蓝无边。

他们争了大半年，好不轻易回过味来谁才是最大的费事并且想出了对策，成果功亏一篑，毁在了我的手上。

我耳根发热，一把将那纸抢返来：“我说了我写得粗鄙，是殿下非要看。”

我：“……”

我了然。

每隔两三日，我就会收到公子的来信。固然因为信鸽负重不成太多的原因，信纸又小又薄，只能用小字写上寥寥几句，但对于我来讲，已经足矣。

我说：“我既是天庭之主，便也要似太子当了水界之主那般纳后宫。鬼域就算了，我在天庭风华正茂的神仙当中挑百十个，人界挑百十个，各色山海精怪的绝色也挑百十个。”

我说：“精卫是天庭之主，太子是水界之主，但天庭毕竟比水界高一等，断无天庭并入水界之理。两人若还是有情，非要结婚，太子可入赘天庭，做一个皇夫。”说罢，我弥补道，“不过我如果精卫，必不如此。”

他若承认，便要给我十金。

我说：“殿下，元初与我的干系，殿下也晓得。我二人传信，不过是些诉说后代之事的情书，殿下来看，只怕不面子。”

秦王讶然：“你是说，让精卫这女子来做天庭之主？”

秦王对这般风景颇是爱好，让侍从将案几坐榻都移出去，每日都要坐上一会。

“若太子不去招惹这些人，或此生再不复见各处莺燕，只许与精卫一人，她会分开么？”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