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0 治病（下）[第1页/共3页]

没有烧热，脉象也安稳了很多。

他说：“好些了。”

秦王看着我，目光中很有些意味：“云霓生，昨夜若孤万一未曾挺过来，你会马上逃么？”

再睁眼的时候，我是被侍从们的动静吵醒的。窗棂上透出了蒙蒙的光，已经天亮了。

“元初与孤已缔盟，现在孤的性命也在你手上，何言外人。”秦王仍一副安静之态，“你既特地来为孤治病，自当在孤榻前长守。唯有如此，你可关照，孤亦不会误事，乃分身其美。”

秦王也不知听出来未曾，翻一页书，“嗯”一声，却抬眼瞥我一眼：“昨夜，孤此性命甚是伤害么？”

我说：“那定海伏魔录呢？”

想到昨夜我梦得迷含混糊之计，确曾感遭到有人动我，想来是哪位侍从给我披上的。

我哂然：“我不在此处还会在那边？”

对，睡不睡不差这一时，当年你守着公子不是也能一夜不睡？

公子却道：“你闲书里的故事都记得这般清楚，端庄籍便不记得了？”

然后，持续回想当年为公子治病时的点点滴滴。

这确是好转之象。

秦王轻哼一声，忽而道：“你……一向在此处？”

我毫不惭愧：“闲书也是书，也有大事理，如诗三百之属，当年不也是闲书？公子莫非未曾读过？”

半晌，他的唇角忽而弯起一抹浅笑。

“殿下那里话，”我笑笑，对付道，“我既受殿下重托，自不会让殿下陷于绝境，且这不是挺过来了？”说罢，我不由他插嘴，转开话头，“另有一事。殿下眼下当以养病为主，最忌耗费精力。那些文书之类的，还请殿下收起来，待病愈后再阅。”

我脱了外袍，躺下盖上褥子，沾枕即眠。

我晓得他这般世家公子必是看不上闲书，辩白道：“我也看端庄籍。”

温凉如凡人, 已经全无烧热之感。

想到方才的梦境，心底不由一阵失落。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午后。

我噎了一下，正待再辩驳，秦王将手中的书递给我，拉上被褥，靠在隐枕上闭目养神：“四十六页，龙王使蚌精缉捕太子，念吧。”

“是么。”公子说，“颜渊、仲弓、司马牛皆曾问何为仁，子如何答复？”

我行了礼，道：“殿下感觉如何？”

“孤倒有个主张。”他不紧不慢道，“你除了每日为孤开药诊脉，归正无事，不如就在孤这病榻前为孤念念这些奏报和册本，如何？”

我晓得这是胡话，他服药到现在, 少说过了两个时候。

这些对我而言无所谓，不过那绣榻倒是非常舒畅。

我内心沾沾自喜，此人出身金贵又生得一副好皮郛，一看就不是当真勤奋的料子。还说我不读书，本身不也是一样……

喝粥这事想来耗去了他很多精力，重新睡下以后不久，我就听到了他渐趋安稳的呼吸声。

连日来的舟船劳累，加上昨日守了秦王一全部日夜，我已非常怠倦。冯旦没有来找过我，故而这一觉，我睡得很长

我还以其人之道：“那公子将蒹葭背给我听。”

以是我讨厌给如许的朱紫治病，都到了保命的时候还颐指气使。

那是他的身材垂垂规复些的时候，有一次，他听我讲完故事以后，忍不住问我。

“殿下既千里迢迢将我找来治病，便该万事都听我的。”我当真道，“今后切不成再这般自行决定，以免贻误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