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4 传书（下）[第3页/共3页]

我哂然。

这话仿佛小儿发脾气普通，诨得蛮不讲理。我忍俊不由，笑了起来。

我只得由着他，无法道：“元初，我去一趟辽东便会返来，你在扬州等着我。畴前你我也分开过多次，可我们还是会回到一处，此番也是一样。”

“谁说不恼。”

再想到沈冲方才的眼神，我明白过来。他说他有体例让他散心，本来是这么个别例……

白日里的究竟在太多，我闭上眼睛，它们仍然似曲水中流转的酒杯普通，不断地在脑海中轮番闪现。

沈冲苦笑：“故而此事与事理无关，你就算追上去说破口舌也无济于事。”

“就像你当年那般，配药，喂药，换衣，擦身……”

我说：“是真是假，总须的看一看才晓得。”

不过我晓得，他只要在我面前才会闪现出这般别扭模样，教我一点也生不起气来。

“既如此，我随你去。”少顷，他说，“他若真是染疫，你可为他治病，若不是，我便将你带返来。”

“霓生所言甚是。”沈冲看着公子，神采严厉：“元初，秦王非儿戏之人，你也得过那疫病，晓得其凶恶。秦王身边有良医，可撑到此时，若换了平凡人，早已没了性命。让霓生去一趟辽东，无益无弊。”

约莫见我还是笑，公子暴露不耐烦的神采。

冤孽……

梦境里也是光怪陆离。一会梦见我尾跟着豫章王，总寻不到机遇动手；一会梦见我和公子并肩坐在马车上，在淮南的乡野中奔驰。但光影流转，再转头，我却看到了秦王的脸。

“他得的但是疫病，最忌讳感染，这你也晓得。”我说，“如果无病之人奉侍他，极易把病传出去，又总不能让病人奉侍病人。”

“霓生, ”沈冲率先突破沉寂，道, “你如何作想？”

我想了想，正要从榻上站起来，公子将我拉住。

这时，我闻到他身上有一股酒味，靠近嗅了嗅：“你喝酒了？”

但是等候中的缠绵并没有落下，只见公子瞪着我，道：“你竟将我撇在外头，本身回房安息。”

我说：“去给你倒些茶来。”

冤孽……

“我自未曾健忘盟约。”公子正色道，“我与霓生驰驱至此，亦是为了此事。然秦王一贯不肯放过霓生，你安知此番不是计？”

“不做甚。”沈冲神采平静而暖和，“放心，我识得他比你更久。他散散心便好了，过不很多久，他自会返来。”